叶明正欲答话,忽闻得周遭窸窣作响,一个喘息的声音道:“叶少侠,你可是教我好找!”说话间,一个四十余岁的儒生模样的汉子,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自坡上下来。这人身体瘦弱,每行出一步,便禁不住呼呼喘息。他揣着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叶明走来,好似于周遭众人皆视而不见一般。
待这人喘息着走到叶明身前,叶明方才看清他面目。此人着一身布衣,面容清癯和善,看其模样,竟是无缚鸡之力。这人身后,也是一众粗衣简行的汉人,看其样貌,武功皆不高。这人行到叶明跟前,长长的出了口气,复又道:“叶少侠,你可是教我好找!”叶明看一眼慕容氏族人,见他们皆是满面狐疑的看着来人,便即皱眉,道:“你找我?!”
那人闻言,连连点头,喘息道:“是,是!我可是……可是寻了你大半年了!”叶明道:“你是……”那人摆了摆,复又深深喘息,道:“我是崔浩,出自清河崔氏的崔浩崔伯渊。眼下,我奉了皇命,前来寻你。皇帝陛下,于别人不甚放心,便差我来寻你了。”慕容爽与慕容朱闻言,却是蓦地神色大变,局促不安起来。叶明闻言,皱眉道:“你说的皇帝,可是拓跋焘?”
崔浩闻言,连连摇头,道:“叶少侠,可不敢,可不敢直呼陛下名讳!”叶明闻言,皱眉道:“他差你寻我,所为何事?”崔浩闻言,道:“叶少侠,本来便只有一事,他欲遣我劝你回归魏土,为他效力。但我知道,你是决计不能答应了。”叶明闻言,皱眉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前来?!”崔浩闻言,向东北方向看了看,喃喃道:“皇命难违!”
叶明皱眉,道:“皇命难违?”崔浩笑道:“其实,我寻你,还有一事,我要看看我清河崔氏的外甥,到底是生得怎样一副样貌。”叶明闻言,蓦地想起那日,在那似真似幻的八卦里的场景来。他深深皱眉,一种极为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他看着崔浩,一字一顿的道:“你……你便是那鸿儒崔八荒?!”叶明此言一出,边上众人闻言,尽皆惊得呆在原处。这鸿儒崔八荒的名号,是这天下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
崔浩闻言,却是蓦地仰天大笑,道:“鸿儒崔八荒?!便是他老人家尚且活着,也不该是我这般岁数罢?况且,他神功盖世,怎的可能如我这般羸弱?!”崔浩见叶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继续道:“小子,我与那鸿儒,皆出自清河崔氏,是曹魏司空崔林之后不假。然而,他是五世孙,我却是世孙,按辈分来说,我与你母亲同辈。”
叶明闻言,复又皱眉看了眼崔浩,道:“那……那崔哲……”崔浩闻言,却是蓦地叹气,道:“那小子,也是崔氏族人,他坏了心性,你将他一番教训,也是该当由此劫难!他自己作恶多端,委实怨不得你!”崔浩说罢,复又看了看慕容氏众人,转头向叶明道:“此去昆仑山,凶多吉少,我劝你,还是尽早回罢!”叶明闻言,皱眉道:“崔大人,这昆仑山,在下是非去不可的!”
崔浩闻言,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非去不可了!”说罢,转身向慕容爽道:“你鲜卑慕容氏,大势已去!无论如何,也复不得国了。眼下,还是放了他们,赶紧走罢!倘不如此,你慕容氏,今日怕是有族灭之祸!”
慕容爽闻言,双目阴沉,道:“崔浩!你虽精通玄像阴阳,却又怎能事事皆对?!你父祖二世,皆是我慕容氏之臣,如今却为魏国效力,实在是无耻得很!”崔浩闻言,皱眉道:“大丈夫顺天应人,当造福黎民,忠于天下,何必忠于一姓一氏?!我虽不敢妄称精通玄像阴阳,但我知你慕容氏,便是千载之后,亦无复国之理!”
慕容爽闻言,看着周遭漫天风雪,冷笑道:“好,好!那你告诉我,这风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