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因为巫情的事,好像对红衣魔修尤为关注。
此刻他一边控制着棋子,一边却还分出余力,将魔元凝聚于眼中,遥遥看着红衣魔修。
他好像还没觉察出不对,不断地往棋子中注入魔元。因为灵气的大量流失,陆折衣脸色有些苍白,此刻紧抿着唇、站在风中的样子,摇摇欲坠的如同柔弱美人。
那样尽失血色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连寒清这样讨厌他的人,都觉得心里像扎着刺般不舒服。
陆折衣背后英俊的黑袍男人,却只是盯着他,迟迟不动作,没有因为红衣魔修此刻虚弱的模样产生一分怜惜之情。
寒清心里像是燃着火焰一般。他撤了眼上魔元,以嘲讽的语气讽刺道:“蠢货就是蠢货,连在针对你都看不出来。”
这句话用了灵力扩散开来,传的极远,在各座山峰之间回荡,自然也会到陆折衣的耳中。
寒蛰皱眉,看向他,声音冷淡至极:“寒清。”
“我就是看不惯他,反正这幅样子,也没法翻盘了吧——”寒清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从这场角逐开始,便是一个众所周知的默契圈套。
魔修们固然是十分骄傲的,但他们也是人,而且都不是好人。
就如同每个人修的劣根性,他们向来欺生排外。
此次来魔修集宴的新人只有两个,一是陆折衣,二是寒清。但是寒清有个老手的兄长,而陆折衣虽有离识修为,却是众人眼中的肥肉——将一个离识魔君淘汰,说出去也是战绩了。
看上去是十三方乱斗,实则十二人都在排挤着新人魔修,刻意冲撞使他时时刻刻维持着每一棋子的魔元输出。
而破法也有,便是新人魔修自斩羽翼,只控五颗棋子甚至更少,反正是受众人针对,他以离识修为尚有一拼之力,未必不能改变局势。
可是以离识魔君的高傲,见每人都是满数棋子,怎么可能退让?
便成如今局面了。
寒清的话看似是在嘲讽陆折衣,实则却更像是破坏规矩的提醒。就算是再愚钝之人,现在也该知晓中计了,从而挣扎着改变局势。
但陆折衣没有。
场上沙土横飞,巨响贯天。由陆折衣所控的棋子依旧是整整十枚,不少分毫。
寒清简直气得牙痒痒,不想管他了。其他的魔修大能们更是觉得好笑至极,莫不是这新人魔修傲气惯了,到现在还想着垂死挣扎?
不过毕竟是离识魔君,的确有傲气的资本。
诸人心思各异。
晏血欲躺在软榻之上,手中捏着的是黑棋,他随意摆弄着棋子,魔元也是有一阵没一阵的输出,一幅在划水的模样。
他对这样的小玩意也的确没什么兴趣,因此表现的并不突出——反正谁被淘汰,都绝不会是他。
但是这么看着荒地棋斗看久了,晏血欲目光突然一顿,不自知地直起了身子。
或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荒地中,那些由棋子划动构成的痕迹,竟是拼成一个非常玄妙的图案。
甚至让他想起了在桃花屿时,看着那个红衣魔修,以符笔绘制的蓝色符文。
但是两者差别太大了。
那荒地中的图案就像是小孩信手涂画般,粗糙极了,怎么也和符阵那种精妙之物构不上关系。
棋子上的魔元充盈,连着划痕都溢散出灵气来。
陆折衣的唇角微微上翘,他此刻冷静极了,眼睫静静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