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如果没有这一切,我这白发又从何解释……”
花娘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又是一阵风起,吹起了淡淡花香。张老爷子费力的咳嗽了半响,在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中,那声声用力的咳嗽,叫人不由得从骨子里渗出寒意来。
“夏翮他现在不在,你们说什么都是枉然。”老爷子捂着胸口艰难的说,“既然争论不出缘由,还争论什么。夏琳你也是,年轻气盛,如何能成大事!今日就先这么散了吧。灵气异变,你们都担心家里,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那这往后的主事……”于遥平问了出来。
“夏翮不在,自然是夏琳主事。”何书生这样说。
“夏琳一人不足。宁琅,你来帮把手。”张老爷子闭着眼睛,面说不出来的疲倦,“夏家女儿,你可有异议?”
“夏琳……”她抬头扫过眼前众多人,韩宁琅故作深沉,于遥平志高意满,何书生欲语还休,花娘心思沉重,姜妍苦笑摇头,李家主悄悄撕掉了手中话本一页,那一页扯皱的纸在她眼中分外鲜明,“无话可说。”
“散了吧。有什么消息会通知大家的。”
随着这一声出,平水道场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春风还没有停,道场中的人,却走了干干净净。
花娘想和夏琳说句什么,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到底是冯家的孩子,她又能说什么?
花娘走了,冯良走了,冯双也没有停留。
竹韵带着宫人将众位家主一一送了出去。
这里一片寂静,又一片狼藉。
夏琳独自站在高阶,脊背一如既往的挺直。她忽然松开了手中剑柄,仰头看着那片从屋檐边泄落的阳光。真是,好刺眼呢。
这么刺眼的阳光有多少年没见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
哥哥真是在暗中帮着林家吗?为什么?只是因为当初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吗?值得吗?为了那个男人值得吗?
有人去而又返。
夏琳低头,是那个一身蓝衫的何书生。
他腰间插着纸扇,手中提着两坛酒。从道场门口的那片灰影中走到道场中央。平凡的眉眼看着她的时候,似乎带着最温暖的光。
今天有很多人从那里走过来,何沫,青儿,冯双。
他们都是来与夏家为敌的。
可是,为什么呢?
韩宁琅收买不了他们,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这么去做?
燕回啊,你快把哥哥带回来吧,我也许,担不起来夏家啊。
她抬手抽出发间那只碧玉长簪,黑色如瀑布泄落,无数的光落在面形成最柔和的颜色。她轻轻抚摸着玉簪的玄色流苏,手指轻柔,眉眼淡漠。
“玄天宫已经闭宫,别在停留在这里了。”
“只是一坛酒的时间应该没问题吧?”何书生站在她身边,笑意盈盈,“有时候活的太累,就要好好歇一歇啊。”
“如果你还留在这里,明日你的尸体就会挂在云间。”
夏琳说完,毫不留情的离开。
何书生怔愣一瞬,无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