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完成“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的壮举用的就是铁锥这种重兵器。
战国与本朝的度量大不相同,阎行握在手中的铁锥重达五十多斤。他左手长矛、右手铁锥,全靠双腿控马。他本就骑术精湛,再加上座下的照夜白颇通人性,人马合一之下,也能做到掌控自如。
阎行用双腿催动坐骑,骤然加速向前冲出几丈,让看着目标冲过来的汉军游骑一下子扑了空。一击不中的汉军游骑自然不甘心,再次策马赶上想要结束阎行性命,不料阎行急冲之下却不是向前直接冲去,而是加速掉头转了一个弯,回来正面迎战这穷追不舍的四个游骑。
四个游骑被杀回来的阎行杀气腾腾的样子震慑住了,但当下绝无退避之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们冲过来围住阎行刀砍矛刺,想要在一起夹攻下杀死这个受伤的悍将。
阎行长啸一声,催动坐骑避开当头一刀,左手长矛一荡,扫开了突刺的两杆长矛,右手铁锥抢先发动,朝着一个汉军游骑就是一记重锤。
阎行抢先朝一个汉军游骑当头一锤,重击之下那名游骑的兜鍪直接陷下去一大块,红的黄的飞溅出来。看见阎行受伤之下还如此凶悍,其他三个游骑心中一紧,手中的兵器慢了一节,又被阎行抢先出手,刺翻了一个下马。剩下的两个游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大叫一声,将手中兵器朝阎行一抛,拨转马头就想逃走。
阎行右手的铁锥灵活地挡下对方的兵器,左手长矛一探,从背后将一个游骑贯穿胸腔,挑下马来。而另外的一个游骑则借机躲过一劫,成功调转马头奔出三丈多远,与阎行之间拉开了距离。
阎行丢下长矛、铁锥,反手就去拿弓箭,这时那名游骑也已经在不断加速,回首看到阎行张弓搭箭,心道不妙,连忙在马上一个扭身,凭借精湛马术来了个鞍底藏身,仅凭两条大腿紧紧套住马鞍,双手报牢马颈,虽然战马还在疾驰中,但他却稳稳当当地藏住了大半个身子。
这一番快速娴熟的动作救了游骑一命,他听见一道破空声从他上空掠过。等阎行再想射上一箭时,却因多次牵动了伤口,这一次张弓把手臂上的伤口直接扯开了,疼得阎行咬牙切齿,冷汗直流,弓弦拉到一半就软了下来。
他恨恨放下弓箭,看着对方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
阎行知道自己的伤势不容拖延,解决追兵的他立马割下衣袍包裹伤口止血,然后调转马头,照夜白再次加速,飞快地奔驰着,驮着还在流血的阎行不断向前。
长时间的厮杀已经耗尽阎行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只因大脑的最后一点清明还在,他才能够在马上摇摇晃晃勉强不掉下来。阎行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奔驰,不仅是他,就连马儿都会很快支撑不住,但没有办法,眼下为了活命他也顾不了其他的了。
哪怕自己已经错了方向,没有渡河过去对岸,反而是朝着西南方向的山脉,阎行还是咬着牙继续策马奔去。
奔驰中的阎行脑袋里晕晕沉沉的,往日潜入三辅的梦境再次幻现出来,只是幻境里的人物却变得清晰起来:
眼前一片兵荒马乱,自己麾下的人马正在狼奔豕突,那一群汉军骑兵再一次出现,这一次他们仿佛是天兵神将一般,刀砍不断,矛戳不破。他们不断在后面追杀自己,身侧一个部曲被一个骑士用马刀飞快地砍下了脑袋,鲜血溅到他的脸上,阎行感到了脸上鲜血的腥咸和湿热。
下一刻,他惊恐地看到那个逃走的骑兵举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马刀斜指向自己,阎行下意识地想要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