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跨进急救室就惶遽地催促:“快救我!快救我!”在医生的询问下,她说了病情,医生让她找个亲人来,——一听这话,她不由火冒三丈,歇斯底里:“我没有亲人!” 医生又问:“那你家在哪儿?”她凄凄地说:“我没有家。”医生又说:“那你身份证给我看看。”她悲愤地喝道:“你们赶紧救我!救人要紧还是身份证要紧?!”医生开导了半天,最后说:“你需要住院,需要人陪。”她坚强地说:“我不要人陪,我一个人能行。”医生无奈地写了病历,另有医生叫了个保安来,让带她上楼去。</p>
保安将如玉扶上楼,进了一个科室,医生又询问一番病情,写了病历。保安又将她带到一个收费处,交钱时,她脑子恍惚地已经数不清钱了,保安帮她数着交了钱。接着又来到一个收费处,里面看完她的那沓资料说:“住院,先押五千。”她清楚自己一共也就两千多,还得给作品留点,她无措地喃喃着:“我没那么多、我没那么多……”里面将单子退了出来,后面的人迅速插到了她前面,她只好走开,心想:“他们知道我快要死了,怕给他们添麻烦,故意为难我的。”</p>
极度绝望、极度惶遽使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心脏剧烈地往嗓子眼撞着,浑身的肌肉使劲地往一块紧缩着,脊柱骨又折了一般撑不住身子了,身子蜷缩了起来,只觉得浑身瘫软,直想瘫倒在地,腿脚扭曲了一般抽搐着往一块绞着直想摔倒,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千万别倒、千万别倒,一倒下就完了,就死定了!不能就这样死去!不能输给上天!”她努力地伸直着那软绵绵摇摇欲坠的身子、努力地伸直着那像两根铁丝被人用钳子往一块拧着的腿脚,才算没有摔倒。可她已实在疲惫地撑不住了,浑身连骨头带肉都困地难受、累地要命,感觉那一大包行李真是个累赘,真想扔了或找个地方赶紧躺下歇会,于是就硬撑着在那五个楼层一层一层、一遍一遍地找着,可是角角落落都有人,没有一块偏僻的没人的空地让她休息。后来好不容易在四层找到一个温馨舒适的地方,这里像是休息室,有柔软的沙发和茶几,只有两三个人在沙发上坐着休息,很安静,她便找了个空大的地方,放好行李就躺了下去,尽管那种疲劳、那种要命的累依然无法缓解,但总比拿命撑着跑上跑下地强,正这样想着,忽然有位护士过来让她起来,说不让躺,她解释说:“我很累,我想躺会。”护士依然要她起来,并说了一堆解释性的理由,她累地无法解释,便将病历给护士看,希望能帮上点忙,不料,几个护士过来看了却一起赶她走,她不明就里,却只好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带上沉重的行李,又在五个楼层到处找着地方。</p>
这期间,一个保安与一个便衣同伙轮换地跟踪着她,并不时地避过她在一起低语几句,如玉也觉察到了,因为她几次上下电梯时那熟悉的面孔都紧张地拨开人群挤到了她身边,她走到哪儿,那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哪儿。这次走到电梯口时,那保安又急匆匆地跟了过来,她便走到一旁放下包问那保安:“你们老跟着我干嘛?”那保安说:“我想帮你。”她问:“你想帮我什么?”</p>
“嗯……能记一下你电话吗?”那保安说着就掏出了他的手机。</p>
如玉目光犀利地盯着那保安,问:“我想知道你想帮我什么?记电话是帮我吗”那保安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如玉又说:“我这儿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一面打开旅行包翻给他看:“你看,就是些洗漱用品、换洗的衣服、书、本儿、鞋。”那保安看了一眼,又不好意思的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