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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不救她、没有好心人来救她,……一切美好的愿望都落空了,她知道只有死路一条了,她意识到死神即将降临了,绝望使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紧缩着、痉挛着,她竭力拖着发颤发硬地腿脚盲目地在大街上拐着,脑子模糊得分不清方向,她不知该去哪儿、该死到哪儿,想还是找个偏僻的地方,死的越远越好,不要让人知道,不要让人认出来,不要死了还给亲人们添麻烦、给亲人们丢脸,她想死到北京去,可存折丢了,加上这身体仿佛已经撑不到火车站了。于是,她到大街上挡了辆出租车,让帮她找个远点、偏僻点的小旅馆。</p>
出租车在大街上行驶了好久好久,最终将她带到一个地方,司机告诉她那边巷子里就有。</p>
这条巷子全是私家小旅店,窄小拥挤又阴暗,她找了最里面的一家。</p>
因为她要最便宜的,又累的不想上楼,房东便将他们一楼一间备用的小房间给了她,里面就一张床和一床被褥,其余空地放着各种杂物。房东开始说一天十五,后又说按十三,她还让算便宜点,房东问她住多长时间,她说我也不知道,因为她不知道马上就死还是慢慢的死,房东说住够十天的话一天按十块,让先交一百,她便交了,因为她又忽然觉得没准在这儿休息一段时间病就好了呢。</p>
她想照惯例刷个牙、洗个脸再睡觉,这才想起所有必用品都在那个行李包里,才想起丢包的事,她连忙拿着病历本去借房东的手机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事,让帮她找。房东很热心地安慰她一番。</p>
回到房间,草草收拾了一下房间和床,望着那柔软洁白的床铺,她幸福地躺了上去,心想:“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了。”可是,躺在这样舒适的床上,却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依然自发性地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到她死后,这部没完成的作品将是个巨大的遗憾,众人的嗤笑羞辱将使亲人们抬不起头,她又忙爬起来,又去借房东电话给如雪打了过去,让如雪帮她完成作品。</p>
回来躺在床上辗转着,又忽然想到这部作品都把自己累成这样了,还是别再让亲人受累受折磨甚至受害了,便又忙去给如雪说别写了、别受那累了,又想起她放在箱子里的裤兜里还有点钱,一并向如雪交待了。房东同情地劝慰她说你这么操心怎么能睡得着。</p>
她又回来躺在床上想睡,可脑子里还在不停地翻转着,忽然感觉死期就在今晚,想到死在人家这儿可能会给人家带来晦气,就又连忙爬起来去道歉一番,又让把那一百元找了,房东拉着脸说:“那你今晚不住啦?”她又想反正死了这点遗物也是人家的,便作罢。</p>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辗转着,继续想着后事,就想起一些生前可能让亲人们误会的地方,若死了就说不清了,毁了她一生的清白,于是又起来去找房东想给亲人们打电话解释一下,房东不悦地让她到外面话吧去打,她只好到外面去找话吧。</p>
外面,天已经黑严了,并下起了雨。她在话吧里向亲人们一一解释一番,有人关心的问她在哪儿,她想给自己争一口气、也不想死后被发现又送回家乡,便说在北京,好让亲人们到时候不承认死了的是她。</p>
从话吧回来,躺在床上辗转着想着还有什么事未了,就想到还应该写封遗书才对,便又拿出笔和纸来,一面思忖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