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一轮来了,这是个四方形宽敞的房间,眼前是带钢金的窗户,她感觉就像监狱里的铁窗,里面光线较暗,有许多穿着一样衣服(和强迫她穿的睡衣一样)的人,有的不停地来回走动着,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席地而躺、有的坐在长椅上、有的躺在长椅上,有的久久地站着,有的低着头喃喃自语,一个个都目中无神、面无表情、蔫头搭脑、木木呆呆、迟迟钝钝,谁也不和谁说话,她搞不清这是什么地方,忽然就想到自己死了,这应该是地狱,心想原来地狱里的人是这样的。她继续机械地来回地徘徊着,从这个窗口走到那个窗口,又从那个窗口走到这个窗口,走一阵又痴痴呆呆地望会窗外,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她又恍然觉得这雨是为自己而下的,心里倍觉安慰。这时,一个女孩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把梳子,她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可能很乱了,便接过梳子梳了个头,又将梳子还给了那女孩,接着继续徘徊着。她又注意到了这里的摆设,对面墙上一台高高架起的电视,电视里正放着什么节目,旁边墙底下有两排长木椅,门口横着一张条桌,条桌那边坐着一位穿戴着浅绿色衣帽子的女子,那帽子就跟医院里的护士戴的样式一样,她不时地朝那几个躺在地上的人喊:“都起来啊,别躺在地上,地上凉,小心感冒了。”又让靠门口的那位将地上那位不起来的拉起来,门口那位身材魁梧的便过去踢打着硬是将地上那位拉拽了起来。如玉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便过去问刚才给她梳子的那女孩这是什么地方?那女孩目中无神、喃喃地说这是我的家。她想了半天还是搞不清,又问那女孩你是怎么来这儿的?那女孩说我一直就在这儿。这让她更搞不清了。</p>
徘徊迷茫了许久,那护士喊着开饭啦,让大家排队出去吃饭,如玉便跟着去到外面的走廊上领饭。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吃的第一顿饭,好像是烩面,里面有面片、各种的菜和许多的汤,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了,可她却感觉有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她问旁边的人,都说没有,她只好吃了,因为她感觉身体里极需要饭食,只觉得那焦糊味弥漫了她的整个身体,鼻子里、嘴里、喉咙里、连气管里呼出的气体都是焦糊味,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后来才渐渐消失了。不过,便秘开始纠缠着她了。</p>
晚上依然睡不着,心慌地无法安宁,就不停地起来活动。这晚值班的是个瘦瘦的男孩,戴幅眼镜,见她佝着腰出来了,那男孩喝斥着让她进去,她解释说她睡不着,那男孩也不听她解释,气势汹汹地喝斥着过来朝她胸口狠狠地连踹几脚,她感觉心脏要被他踹坏了,这颗心脏已经脆弱的不堪了,她忙蜷缩着蹲下去护着心脏连连说:“我有心脏病……我有心脏病……”那男孩一边走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装!装!你就装吧!”她心里悲哀地想:“为什么会这样?”接着又想到了耶稣,于是恍然大悟:“哦,也许这就是我应该受的。”便释然的起身回到了床上。可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干熬了整整一夜。</p>
她不知道为什么还不给她治病?为什么要把她关在这里?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离谱的理由,就想到也许是那晚那雷电惊动了有关人士,于是他们一番研究,便顺藤摸瓜查到是与她有关的,他们是要等她自己说出来才会救她。可是怎么说呀?又想既然那晚没将她带走,又把她留了下来,也许她是上天派来的,她很想将这话说出来,可连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