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挥墨者已经抬起头看着她们了,见如玉进来,热情地和她打招呼道:“姑娘,什么事?”</p>
如玉确定他就是田书记,微笑着说:“您忙吧,忙完了再说。”</p>
“好,那你先坐吧。”田书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擦了擦手,接过那女孩手中那沓东西坐在了沙发上,一面翻看着一面签着字,那女孩弯下腰在旁边不时地解说两句,这个是什么时候干什么的,那个是什么时候干什么的。</p>
如玉坐在了门口那张小书桌旁的一张椅子上,椅子冰凉地使她的屁股都快要打喷嚏了,大腿根也跟着冰凉起来,但她既不能再换地方又不能老站着,只好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端坐着。那三位中的两位中年人也坐在了田书记对面的座位上,那位较年轻点的在田书记让如玉坐的话音一落就十分麻利地过来往一个纸杯里放了些茶叶,倒上了水,然后,给如玉端了过来,如玉道着谢接住了,那年轻人又动作麻利地忙他的去了,如玉后来才知道那是田书记的司机,其他两位中年人是来拜访的。</p>
如玉用目光不经意地打量着这个长方形的房间,左右两面墙上贴满了大幅小幅裱装成各种风格但笔迹基本相同的书法(这种字体她还从未见过,不属于任何一派,字体很柔软,呈弧线形),田书记身后那面墙的正中央是一个极其醒目的大大的“佛”字,其余都是一些非常经典的诗、词和对联,另一面墙上除了字还有一些放大了的照片,都是田书记和省、市各领导人的合照及参加各种活动的合影,房间里还有几样古朴典雅的摆设,对面的大案桌旁还拐进去了一间,门虚掩着。</p>
田书记签完了字,那女孩拿起那沓东西和如玉互相打了个招呼便走了。田书记又热情地问如玉找他什么事,如玉陪着笑看了看田书记和其他几个人礼让说“你们先忙吧,忙完了再说”。田书记说“那我把这几个字写完”,就起身回到桌旁拿笔醮墨继续写字,那三个人就又围了过去,田书记一面写着一面慢条斯理地说“这写字就不能停”,那几位也随声附和着,那位年轻人不时扯着卫生纸小心地沾着田书记写过的比较厚的墨迹。</p>
不久就写完了,田书记用毛巾擦着手过来朝如玉说:“好了,有何贵干?你这回可以说了。”</p>
如玉便掏出了那份打印出来的散文式的简历或者说简历式的散文,一面给田书记递过去一面陪着笑说:“嗯——我把要说的都写出来了,您先看看吧。”</p>
田书记接过来,放到眼前老远一段距离瞄着,用一种深沉的语调说:“我这眼睛不太好,今天来还没带眼镜,看不清,你就给我大体地讲讲吧。”</p>
因为如玉离地太远,他又指着他旁边的人,热情地让如玉坐过来说。那位便连忙起身让如玉坐过去,如玉盛情难却,只好道着谢坐在了田书记对面的凳子上,一面赶紧地想着该怎么说。坐下来嗫嚅了会,才垂下眼帘硬着头皮说道:</p>
“嗯——我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从小就比较喜欢文学,我爸是教师,但很早就不在了,他走的挺冤的,我一直想给他争一口气,也为自己和那片土地上的人们争一口气,我在外面打了几年工,因为太要强了,一直想靠自己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