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觉背后有人扶了她一把,转眼迷蒙地只见正是平日里跟她最不合的朱三姐。张玉娇见她眼中怜悯,方才堵在心中的怨气怒火一并爆发出来,狠狠地一甩手臂,挣脱了朱三姐的搀扶,恶声恶气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告诉你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老娘还轮不到你来可怜!有多远就他娘的给我滚多远,跟这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一道滚了最好!”</p>
张玉娇骂的面色潮红,形容狰狞,额头的鲜血因为激烈的心绪起伏越发流的汹涌,很快就将脸上都流满了,配上她狰狞扭曲的表情,活像个自地狱出来的恶鬼一般。</p>
朱三姐看着心中不忍,她跟张玉娇平日里是有些不对付,但再如何不满,终究是同坐一条船的人,她受了伤,自己也不会开心到哪儿去,这滋味到底不好受。</p>
眼看着她鲜血越发流的厉害,可那张玉娇一心只以为她是来嘲笑自己的,死活也要硬撑着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出来,朱三姐到底不是来看着她死的,走上前将一瓶药膏,连同一块手绢放在她手里,道:“我只是来送药膏给你的,都是在大娘手下做事,谁都不容易,何苦要这般为难自己。”</p>
说罢朱三姐微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走了,张玉娇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伤药跟手绢,眼眶湿润,却并非感动,她只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连平日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人都敢来可怜自己,这药膏手绢就像是她给的施舍一般,张玉娇越想越觉得如鲠在喉,一怒之下就将药瓶狠狠往地上一扔,瓷瓶坠地立时摔成了粉碎,手绢更是被她愤恨地撕成了碎片。</p>
看着一地狼藉,张玉娇犹不解恨,脸上泪水混着鲜血,要多可怖有多可怖,回想自己受辱的经过,张玉娇眼中寒光乍起,“都是你们害的!我张玉娇此生从未受过如此大的侮辱,都是你们害的!我若是不将你们碎尸万段,我张玉娇便誓不为人!”</p>
说着,她回过身来看向演武堂的方向,阴恻恻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寒而栗,“陆喜、陆福,你们两个最好平安活着,直到我来收了你们的项上人头!”</p>
那名过来带他们的校尉将他们带到演武堂门口以后便将他们移交给了那里的接引侍从,也未向他们说明什么,拱手便告辞了。</p>
陆衍谢过那名校尉,转过身抬头看向头顶上面悬挂着的演武堂三个大字。</p>
演武堂位于整座军营的正中心,占地并不大,中心一块极大的空地,就是参加选拔之人进行考核的地方,平时也作士兵训练的场地。四周则是士兵平日休息起居的地方,看上去很是简朴。</p>
陆衍他们到的时候正是上午士兵巡练的时候,站在门外就能够听到里面震天的呼喝声,听得陆衍两人浑身振奋,感觉像是回到了战场一般,比起温吞的伙房,确实这里更适合他们两个人。</p>
侍从早就接到了指令在门口等着了,一见陆衍他们过来,连忙下了阶梯过来迎接,走到他们两人近前,躬身行礼道:“见过二位,小人鸿升,在此等候二位多时,请问二位可是陆喜、陆福两位大人?”</p>
陆衍被这鸿升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满脸疑惑地看着时甚,只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转过头去,又见鸿升笑意盈盈,正耐心等着他们的回答,陆衍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是我们,不过,我们并非什么大人,我跟我哥都还只是最低等的杂役兵,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