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噌,噌!环首刀砍头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像是一把刀一下下扎在杜大飞的心口。懦弱怎么了?怕死怎么了?想活下去,难道也错了吗?自从烧死员外家那个平日了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小妾后,杜大飞再一次哭了。害怕,愤怒,羞愧?他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总之他受不了了,眼前的陈起贤和督战队们,变成了一群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老兔子,因为他们这些小兔子不敢去狼窝边拔草,穿着黑甲的兔子正在一个个拧掉小兔子的头。</p>
“够了。。。够了!我说,够了!”杜大飞的喊声响彻大营,他已经错过了一次长兄为父了,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了,这些满日里跑前跑后伺候着他的人,既然叫了他那么久的都伯,那么都伯,也应该在部下被人像狗一样砍掉脑袋的时候,站在他们的前面,至少,也要做那掉脑袋的第一条狗。</p>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这个仰仗的弟弟军功在辎重队混吃混喝的人,居然敢顶撞将军?</p>
乌鸦们最早反应过来,一只大脚将杜大飞无情地踩倒,地上的血水没过了他的口鼻,杜大飞拼命的甩着头,部下的血水顺着口鼻流入他口中,此刻他竟然不再感到那么恶心,只是心里烧得慌,有一口火想要喷出来。他在地上扑腾挣扎着,回头看向自己的部下们,一把刀刚好悬在一个小孩儿的脑袋上,因为他的叫喊,乌鸦们刚好停下动作没砍下去。那个小孩儿的身子还很单薄,杜大飞甚至都不记得有见过这么个人,但是那个在命运下颤抖的哭声,像极了自己,那个还只会躲在二弟身后,因为偷了地痞们一碗馊饭,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自己。杜大飞扭动着自己肥大的身体,像是个被宰前的肥猪,但是没有人发出笑声,因为他拼命扭动的方向,有一个刀下发抖的孩子,他拼命发出的呼声,是“不要死。。。”</p>
乌鸦们看向了陈起贤,后者眼中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发出一道命令,但是乌鸦们懂了。伴着杜大飞的嘶吼声,钢刀,还是落下了,那个颤抖的少年,终究不会因为杜大飞的一声怪叫就获救,少年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着,终于停了下来和杜大飞四目相对,没能闭上的眼睛中,只有无限的害怕。杜大飞痛苦得呼喊着,除了在乌鸦脚下挣扎,他什么也做不到,因为,他是个废物。</p>
乌鸦提起了手中的刀,悬在了杜大飞的头上,因为陈起贤冰冷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督战队,只对部队的最高长官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