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同宇儿谈一谈。”漠青天道。温若雨知道漠青天这话是在遣自己走,心下不乐,道:“有什么好谈的,宇儿在吃东西呢。”
“……”漠青天无奈,只好长坐下来,也不避讳温若雨了,转而直盯着小漠玄宇,郑重的将双手放在膝上,道:“宇儿,你可愿修道否?”
小漠玄宇点点头。
漠青天吸了口气,问道:“可愿修道否?”小漠玄宇点头。
第三次,漠青天刚一开口,小漠玄宇再一点头。
漠青天倒吐一口气,在空中凝成一层白雾,正好遮住他的面孔,生出朦胧感,叫人看不着他的神情,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好。这是你选的道。”漠青天抬手,本想抚摸小漠玄宇的脑袋,但一转,便落在其幼小的肩膀上,沉凝一会,郑重但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下去。”
“随为父来吧。”漠青天一扬袖,洒然转身,朝外走去,也不理小漠玄宇是否跟上。小漠玄宇跳下床,光着脚走出去。温若雨叫住,要给他穿好了衣服鞋子。
“没事的,娘。”小漠玄宇还是对温若雨比较亲,也不会沉默寡言不说话。
一块石碑前,漠青天道:“为父传你一法,为基础练气之术,经文全铭刻碑心上,你自己抄了便是。”
随手抛出笔墨纸砚,漠青天飘然远去。
小漠玄宇看了看,上了石碑前。
碑心?什么碑心?
只见比小漠玄宇还要高一头的石碑,上面空空如也,似乎未曾经过雕琢,仔细一看,才察觉到接近地面的一角铭刻着蝌蚪般的古文字,晦涩难懂,不可辨也。
取了纸来,狼毫上沾墨,小漠玄宇全神以临摹碑上经文。扭扭曲曲,如山路九曲十八弯,几经周折,这才在宣纸上点落第一个字。
“唰”
可奇得是,最后一笔勾勒而成,经文竟从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漠玄宇皱眉,并未焦急,也未疑问,而是再次提笔,还是临摹第一个经文。
“唰”
还是消失。
第三次,依然消失。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连续书写十二次,宣纸上字迹皆是凭空消失了,了无痕迹。
终于,第十三次书下,经文还是消失。但小漠玄宇并没有再去书写第一个经文,而是转战第二个经文。
因为,于第十三次经文消失时,小漠玄宇便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个蝌蚪状扭曲的古文字。
正是他临摹十三次的那个经文,此刻已经烙在他的识海当中。
刻于碑而铭于心。
碑心,刻碑铭心。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