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呢,也有一座例外。于山脉之北,有一座山名雷亟。
据称,每逢雷鸣电闪的天气,那头一遭雷公气必定撒在雷亟山中,若是人畜在雨天上了去,必定要让雷烧个焦黑。”
随从也猜的小主人心思,自其问春归之期,再问矿山之地,他便能摸透三分。只是不知这小主人要干些什么。此人心思,玲珑着呢。
“这些人正逢春雨来时,春雷将近,雷亟山可算是人畜不见踪迹了。”
小漠玄宇停下脚步,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仿佛一座石山,沉吟片刻,便做了决定。也不知会随从一声,便打道回府。
“宇儿!”人群中,蓦然回首,循声望去,一如当初。
一个俏丽的女孩在人潮中如一条活跃的鱼儿,纵游中曼妙的舞动汪洋中。青丝,皓齿,朱唇,以及那月牙儿一般的双眸,还有时常会拱起的秀鼻。
“呼!”小漠玄宇此时更不敢停留,一下隐没人群,令随从因找不着而慌了神。
怎么能不走?三生酒当天便是因此女沾了一滴酒,醉的不省人事,醉的纵舞厅堂,几成笑柄。
那记忆,尚是尤新。一醉醒来,纵然以其履历也不觉脸上臊得发红。
“怎么越叫越走!哼!”漠巧儿一跺脚,拱了拱鼻子,一众的随从跟着她走入人潮。
回了漠府,往东院去。正阁之处柳树下,是漠青天孤寂而出尘的身影。
此时斜阳映辉,残红如血,落到池塘边,是一片的霞晕。
柳树新枝迎着风摇摆,时坠水面,令静波起涟漪。
“爹。”小漠玄宇拜安。
漠青天淡淡应了一声,便再也不出声。小漠玄宇也不说话。
父子俩便一前一后,只默默站在夕阳下,待夕阳沉沦,海上生明月,星辉斑驳了影子漠青天悠悠一叹打破寂静。
“乱世起兮难依旧,世如潮兮淘尽故人去!”漠青天扬起衣袖,拂过柔软的柳枝,对月空叹。
小漠玄宇豁然抬头,问道:“爹,墓中葬的是何人?!”
“一位故人。”漠青天折柳入水,任水流送走柳枝。
“还有……”
“去吧。”
小漠玄宇还想问什么,但漠青天已经飘然远走,难觅踪迹。
小漠玄宇目送漠青天走后,立地长息,他还有许多疑团需要漠青天来解开。
譬如基础练气术,锦帛宣纸,仅有一片叶子的小草……
但是,漠青天而今是不会告知他的了。
顿了一顿,小漠玄宇也回了玄阁。
温若雨正等侯着他,见只他一人,些许皱眉,但当下舒开,全不在意,抱起小漠玄宇一片温声细语,胜过绵绵春意。
“宇儿,可见着你爹爹?”温若雨问时,不自觉将目光望向门外。
“见着了。”
“那他可问起娘来?”温若雨问。
小漠玄宇摇头。
“呼”
温若雨出了口气,不再多问,转来备着晚饭。
漫漫长夜,月溅星河。
皓月胜过太阳,月色曦华,为人所美,又有群星相伴,虽是寂寥幽暗的夜,又怎会令皓月失光?
太阳不同,若遇着春阳融冬雪,必为人赞誉。
可若在炎炎夏日,炙热的光芒便令人厌烦。
且,因太阳光芒太过璀璨,以至于孤挂长空,享一人之天穹。
漠青天正对月长叹,青衣染月华,让他却不似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