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居外,未立太子,使臣将三十万众守边,公子为监,此天下重任也。今一使者来,即自杀,安知莫非诈?请复请,复请而后死,未暮也。”蒙恬止扶苏曰。
“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即自杀。
……
躯壳再也承受不住扶苏的灵魂,灵魂没有一分的不舍,一丝的留恋,飘走了。
冥冥之中有声音告诉扶苏:等待。扶苏也不知道等待什么?。
这一等便是两千多年。扶苏化作过风,有时狂风肆掠,有时柔情如丝;扶苏也幻化过云,或是乌云密布,或是晴天白云,难得悠闲。扶苏寄居过鹰,天高任他飞,寄居过鱼,海阔凭他跃,寄生过狼,嗜血并哀嚎。
扶苏也调皮过,他总是在月黑风高之夜,在如厕人背后追逐、吹冷风,风冷的刺骨,令人不自觉地颤抖;捣蛋也不少,在别人深深入睡时,趴在做梦人身上,不到天亮不起,令人喘息,让人窒息。
扶苏总在人们匆匆不以,忘失自我时,叨唠着:“朋友,请停一停,等待灵魂的脚步,走得太快您弄丢了自己的心。不如停一停,放慢匆匆的脚步”。也不知那些人是聋子还是哑巴,没有回应,满是麻木,却依然自得。
不知什么时候,他累了,疲倦了,来到苍茫的戈壁,少有人烟,并逐渐喜欢上了这里,喜欢白日里骤深地酷热,喜欢夜里骤降地冰冷,他想在水深火热里地每一天可以让他没有对家乡的思念。后来他钻进了一株胡杨的身体里,胡杨是那里唯一的一株。扶苏任过路人倚靠,任迷失者在此长眠,不为所动。
时间一点一滴,一分一秒流逝,他依旧在等待,等待着那声音,那召唤声再次响起。
晴天终于送来一声霹雳,他听见来自属于他的世界的呼喊。扶苏睁眼,起身,跟着声音消失的远方去了,很干脆。他的内心是波动的,却没有显示出一丝涟漪。转瞬过后,那株陪伴他千年的胡杨倒了,却千年而不腐,扶苏不知道这里有他的原因。
……
新的世界,却并不陌生,反而是那么的熟悉、亲切,似地球而非地球。其实原本他就是这个世界的。
秦都,咸阳,宏伟壮丽。长宽万丈,城厚千丈,城楼高耸入云,“秦”的旗帜在云端若隐若现,旗帜黑色,给人以深邃。城里城外的道路四通八达,由白玉砌成。扶苏没有惊奇,他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的家乡,扶苏回来了,时隔两千多年,却仿佛在昨天。
城楼下驻守着四伍(一伍5人,二伍设一什长),头盔、盔甲、长枪均是墨黑色,戍卫目光炯炯。四周游弋着两组(四骑一组)骑兵,身穿黑色短甲,手持弓箭,头顶的烈日恐怕也会望而生畏。天空中的飞骑骑在不停扇动翅膀的飞鸠身上,手里的黑色铁链看着就冰凉刺骨,是用来缉捕疑犯用的。
秦帝国,其下有齐、燕、赵、韩、魏、楚六大王国,北边是虎视眈眈的匈奴,南边是顽固不化的越王国,北边及南边的是不听召令的,至于六大王国却也是暗地里使着羁绊。看似天下一统,实则危机四伏、暗涌不断。
六大王国的商旅除了在咸阳城里片刻的休息,绝大多数时间奔波在路上,他们用各地奇珍异兽换取被限制的盐铁,盐铁总是少了点,好在多少有点儿。除了商旅,最繁忙的当属秦帝国的斥候,有别于白色康庄大道,他们疾驰的是柏油色的专属驿道,没有人敢在驿道上呆上丁点时间的。他们总是要把各地各王国最新的消息(大到谁要谋反,小到某县官昨夜和哪个小妾同的房)用最快的速度花最短的时间交付给咸阳宫那个男人。他曾是现在也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或许只在秦人眼中、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