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或许是,或许不是。
游玩的也好,公干的也罢,天上飞的行人,地上跑的豺狼虎豹,临近咸阳城十里,不约而同的收起飞行的器物、赶路的坐骑,整理本就整洁的着装,城里是不允许有对咸阳城、始皇帝不敬的行为举止,至少表面文章要到位。原住人、过往的人心里都清楚整个咸阳城都在他的神识里。
扶苏跟在井然有序的进城队伍里,呼吸着久违的这天下的空气,这里的阳光也是能透过他,一样的没有留下影子。
夕阳逐渐西下,这里依旧祥和美好。在不知不觉中,扶苏来到了城门口。
“参见公子,恕末将不能行跪礼。”戍卫抱拳齐声道。
“你们辛苦了”扶苏抱拳回礼。
“不辛苦,为我大秦,为皇帝陛下。”戍卫眼睛里满是自豪。
走过近千丈的城门洞,一辆马车停靠在一边,马是纯黑的,两匹。一个衣着朴素的车夫悬坐在马车边上,在他旁边站着一位时不时挺直腰杆的中年男子,没有胡须,或许他自己不知道任凭他怎么挺胸,都是有些许的驼背,想是卑躬屈膝惯了。
“参见公子,陛下在宫里等着,派老奴接您回宫。”男子抱拳,弯曲着身子道。
“赵先生,让你们久等了。”赵高是有文化得人,扶苏总是这样称呼。忽然扶苏一个颤抖,他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为人不孝;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上书直言诽谤。故而赐死”。
“公子在外受苦了,陛下很是挂念,常夜不能寐”,赵高应道。
“那就走吧”,扶苏说着上了马车,看了赵高一样。
赵高感觉公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却也没多想。
马车平稳着入了咸阳宫,知道是赵高的马车,禁军只是口头的询问,更多的是问好。
天黑了下来,皇宫的灯凉了起来,四周通红。扶苏来到始皇帝的寝殿,身后跟着的赵高总是卑着躬,慢一个脚步,耳朵警醒着,随时听候着差遣。进了寝殿大门,扶苏又走上半刻钟,心里似打翻了五味瓶,更多的是殷切,驻足在万印楼门口,门敞开着,见一中年男人,“虎口,日角,大目,隆准,唱约八尺六寸,大七围,留着胡须,有了不少的白发”,正在阅着奏章,时不时可以听见竹简翻动的声音,旁边站着得小太监一动未动。
扶苏停留了几秒,迈着步子,尽量多的发出些声响。始皇帝却依旧审视着北境的军报。
“父皇,扶苏…回来了。”扶苏开始抽泣着,是激动的、不忍的。
“儿,你可回来了,朕甚是想念。”始皇帝放下竹简,站了起来,向着前面走了几步,停下,命苦道“赵高,尔等退下”。
“诺!”赵高向众太监摆了手。
……
时间好似停止了,有数秒钟。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始皇帝拿出架上的《国风·郑风》,“每想念你,朕总会拿出来读一读,你的名便是出自它,望你如桑叶般茂盛成长”。
“儿臣明白,儿臣明白。父皇龙体还康健吧?”扶苏心里一股暖流流过。
“好,只要你回来就好,”始皇帝走上前去,拉着扶苏的手,“扶儿,走,朕带你回归你的肉身”。
对啊,扶苏还只是灵魂,在这世界虽然才等待两年多,可是在地球却等待了两千多年。
等待灵魂,灵魂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