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着南面而去,遇到三岔路口,蒙毅和刘邦骑着马朝左而去,扶苏和少司命朝右去,至于中间的路有人去走,却不知道是谁。
一切按昨夜商量好的,蒙毅携带虎符速度南下控制兵权,刘邦做保镖。扶苏本想让刘邦跟着自己,却又不想被其唠叨烦恼,故如此分路。
向南行进两百里,扶苏和少司命遇到一批举家迁移的逃难人,有数十人。逃难者没有马车,多是壮男子一步一颠簸推着车,车上除了可数的几包包裹,还有掉了牙的老人,或是牙没齐的小孩,全都面黄肌瘦。
突然,从山坳地一边冒出二十多个土匪,领头的有三人,骑着矮瘦的马,手里的刀并不锋利,却也不影响它杀人。手下的喽啰摇摆着手里的棍棒,嘴里呼噜呼噜地大叫,就这阵势吓得逃难者直哆嗦。
“老的杀掉,男的杀掉,女的带走,小孩带走……”一个刀疤头领呼和着他的手下。喽啰得命,开始打、抢、杀,男人逃跑,车倒老人小孩跌倒在地上,使得老人满口血,使得小孩顾不得灼伤的手只顾嚎啕大哭。倒霉的妇女被两三个喽啰拉倒车的一边,又是拔又是拉,嘴里嚎叫着,眼里满是兴奋。逃跑的男人被喽啰追回来,像绑粽子一样,碰见强壮的就架上刀,只等头目发话就可以嗜血。逃难者的哀嚎声、求饶声和土匪的欢笑声、淫荡声交织在一起,谱写一曲人性的邪恶。
“一群畜生,你们就没有父母、妻子、孩子,你们就没有良知吗?你们的心是狼心?”扶苏从马上跳下,怒吼着、咆哮着,抽出腰间的剑,冲上去,每一剑刺出都有喉咙的血洒出,二十五个土匪对应着二十五剑。扶苏身上的外衣被血染红,没了生机,死了的人没了生机,活着的逃难者似乎也没有了生机。突然,有妇人人大叫“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人疯了,**地跑了,消失在远方的黑夜里。
“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反抗吗?你们没有手,没有脚?但你们难道连有一颗跳动的心都没有吗?”扶苏脱掉外衣,扔在地上,向着那疯掉的妇人的反方向走去,手里握着的剑还在滴血,又红又黑。
少司命反应过来,朝着扶苏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群懦夫,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扶苏一直低声念叨。
“公子,公子?您还好吧。”少司命追上去。
“你知道吗?他们是猪,一群猪,不会反抗的猪……”扶苏转身,双手紧紧地抓住少司命的胳膊。
“你弄疼我了。”少司命大吼。
“喔。对不起。”扶苏弱弱地说道,转身离开。
少司命确定扶苏是受了刺激,可是命如草贱,一向如此,这让她很不解。
“公子,前面有间屋子,今晚我们就此过夜吧。”少司命询问,扶苏没有回答。
二人走进空荡荡黑漆漆的屋子。少司命掌上灯,看见扶苏充血的眼睛,不禁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向后移了一步。
少司命找来枯草,堆在一起,就算床吧。
扶苏躺在草垛上,头看向窗外。扶苏看到圆月不再那么的皎洁,多了些血丝。
少司命在另一边的草垛上靠着,回想着扶苏拔剑杀人怒吼的情景,她怀疑扶苏不是传言中的仁慈和蔼,或者扶苏本就如此凶狠。
“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海有多深……”扶苏闭上了眼睛,嘴里却说着话。
少司命感觉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回答。
“你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叫中国。那个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