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那里海棠依旧,斜阳微照,似迎故人归。树下静坐,他瞧了我手臂的伤,为我号了脉,低吟一声,与我道“恢复的算不错”,我微点头,轻轻收回手臂,只是衣衫一拂,却又阵痛一番。</p>
他开口问:“即墨闭关了?”我答声是,他摇了头道“依他现今的身体,再不休养一段时日怕是要神力皆尽了”话间为我续了杯茶,清香扑鼻,本该心安,闻他此话慌了番。</p>
“他伤的如此之重么…”良久我开口,他挑下眉,缓缓于我道“他与妖蛇一战那点小伤不值一提,重的是他入了你的梦,如今入你的梦也不值一提,重中之重便是他前几日炼药那回”我一口清茶入腹,嗓间回旋着清香。“炼药?…他炼了何药?”他望向我,叹口气,还是那一脸无所事事。“即墨还真是宠你这个小徒弟…应是无有与你说罢…”顿了几刻,他仰头望了眼海棠,一身白衣随风袂,后接一笑,故意引得我着急。不久回头瞧我急待回音一面紧张的神色,无奈摇了头,开口:“他啊,来我这里借用神农鼎,尽了他千年仙力为那天妃炼药,挽回天妃性命,才从天帝那里将你救出。不然你以为,天帝能够如此轻易的放过一个间接谋害天妃之人?”</p>
闻此话,头脑一晕,耳间一阵作响,眼前一模糊后便全黑了,只听得浮生轻唤我…</p>
此状态不知是持续了多久,直至手中茶杯落地一声脆响,视线才缓出画面…一阵清风,海棠竟落花,刚好落在我手臂伤处,无有疼痛,倒是奇怪…</p>
是啊…我也早该想到,天帝何时如此心软,怎会如此轻易的放我回来…眼眉间微颤,若此刻的我为灼光,定是不会如此轻易的掉泪,我觉着,这点便应是我与这肉躯最大之不同。</p>
“可还好?”闻声,我抬头见浮生有些担忧,随口答了声无事,轻拭下泪。他展了眉重叹,“灼光啊灼光,你可要当心些,瞧你这个样子,怕是到了最后救不成那个凡人…”手臂上的海棠被风吹去了,我望着他问,面上疑惑。</p>
见他轻笑了声却无有再道,伸手半空中莫名的又幻出一只精致茶杯交予我,我们二人间忽的便静了下来,良久…</p>
“若嚣,你贯穿万人心扉,此间与你自己在内皆无人能通你意。你为此天地间第一圣神,隐藏一切,自是显得清高无欲,如今你乃一介小小上仙,是悲是喜自现的明显…此为你魂,你为此仙,莫要将二者分开思量”</p>
此话认真听进去,无话可说,我确不懂自己,总是用这**的种种不同行为表现,来宽慰自己并不是同这躯体一般的善感多情。总会以己死换他生,不思己身忧他伤,在一处便欢喜,离一日便忧愁…</p>
他一面淡然若冰霜,坚毅不摧似晶石,却击我心头,熔我初心硬似铁;他一身墨色冷神颜,深眸凝远似寒渊,却耀我心头,化我心山千年雪!</p>
浮生一句醒浮生,或许那时才懂,又或许百年前便慕他墨衣淋漓,霞间匆匆…</p>
此情已深,入了心,现如今,患得患失…</p>
轩宇殿静着,落花静,茶语静,人静,却觉甚喧,花瓣掠地喧,茶浓烟气喧,心喧…</p>
也不知是多久后,我终开口,去看了尉泠。并未让他晓得我便是灼光,只是留在他身边照料他几番,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