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亮,鸡打鸣。自有那妇人早早起来准备吃食,打水的打水,挑担的挑担。方一出门,跌水的跌水,甩担的甩担,惊叫着躲回了门。
四个精壮的汉子笑开了怀
仔细听得熟悉的笑声,自然有那各自的婆娘胆气足些,出来查看,待小心看了个明白,方才兴冲冲的奔上来帮着打下手
见着没事,村人陆续围上来庆贺。
村外,归来四位老者,原先那黑衣之人如今已经摘去面巾,露出一张寻常老人家和蔼的脸,唯独那洁白的长眉尚能显出他的一丝气魄,将他稍稍与普通人区分开来。
看着男人们热情高涨的搭架子吊起熊尸,女人们兴奋的挑出家里最好的陶锅,老者将一路采集的草药分下。
并嘱咐着:煮肉时须将草药整株连带着根部的泥一起放入,这样方能解去熊肉中的毒素,同时还能化去草药本身的毒性。
村人都很敬佩的称呼他为:叶老。
叶老本不是此地人,三十年前在此地扎下了根,平素里常常将猎取的猎物分享给大家,十多年前起自觉老了,就将自家的院落收拾出来,成了这小小村落里的一间私塾。
男人们觉着孩子学几个字也是好的;女人们觉着有人帮着看着自家的皮蛋也是好的;老人们觉着在那私塾口子外回忆往事吹吹牛也是好的。于是,这私塾也就成了。
叶老教的东西并不多,来来去去也就那常用的几个字,但孩子们才不在乎,他们更喜欢围在先生四周听先生讲剑客的传奇故事,每每总能看见那眼中透出的憧憬的光。
村里有一位老郎中,这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老郎中,但是郎中太老了,一辈子活人无数,如今却已经老的出不了户了,不过他有两个儿子,六个徒弟。
两个儿子和五个徒弟都继承了他的志愿行走天下救死扶伤,独留下年纪最小的徒弟在此服侍他。他常说:“人活到这般地步,有儿子传血脉,有徒弟传衣钵,这就足够了。”
叶老此刻手上已经上好了药,侧坐在席子边缘,席子上躺着许小二,老郎中的小徒弟正忙的不亦乐乎:在这疙瘩,很难见着这么严重的伤势,正是验证自己所学的良机。
老郎中示意无碍,叶老便径直归去,这几日实在是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