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轻叹，江月明坐在床上，抿着嘴唇沉思着。
“你的脸我去找冰块。”铃抚摸了一下江月明的右脸，那里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这是子夜留下的。
铃转身，江月明伸手拉住了她。
“我和她真没什么。”江月明抬头看着铃。
“哦。”铃回答，想要挣脱江月明的手，而江月明固执的不肯松手，于是力气加大了几分。
突然，铃发觉抓住自己手腕紧致压迫突然就消失了，而她自己好像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彭”的一声，就像气球被扎破了，里面的粉末状的东西喷洒了出来，声音却很微弱。
铃回头，却发现江月明的右手衣袖再次空荡荡的，无力的垂摆着。
在醉生崖下，和子夜对打的时候，江月明分明已经生出了右手，但在此刻，那只血肉分明的右手，又不见了。
“当初子夜明明能够救公主的，可是她没有，所以我才把她锁在墓穴里，让她代替我守护公主的陵墓。”江月明低着头，好像是在给别人说故事，又好像是看故事的人，说话的口气就像在念书本上的文字。
铃原本震惊与他的右手，现在突然听到江月明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当初杀死公主的人就是皇帝，在那个时候只有子夜能救公主。我哀求她，让她去皇宫救公主，她去了，可是当我也赶到皇宫的时候，公主还是死了，死在我的面前。”江月明的声音依旧平稳，淡然，好像他口中所说的不是他深爱过的女人，而是路边一株被风雨吹落，丝毫不能让人瞩目的野花野草。
“无相知道当时的一切，也就是子夜为什么说，谁都可以不信，但无相绝对会相信，相信我会和子夜开战。因为她答应了我去救公主，却让公主死在了我的面前。”
说道这里，江月明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没有悲痛和凄楚，有的只是一片朦胧的疑惑。
铃不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虽然她看着江月明的眼睛，可是却一点都感受不到江月明有痛苦的狰狞。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应该是痛苦的，因为他回忆起了那时候的太多不堪回首的事情。
可是江月明的神色并不悲伤。
“那个女人，好残忍的。”江月明说，那个女人那么残忍，我怎么可能会和她有什么呢？
铃赶紧点头，因为自己，江月明再次回忆起了那些他不愿回忆起的往事。当初她也问过江月明和子夜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江月明回答的模棱两可，那时候她还以为是江月明不愿意告诉她。可是现在一切都清晰了，一切都明白了。
江月明是恨子夜的，他应该是比谁都要恨子夜的。
可笑自己居然还在为了子夜而吃醋，又让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回忆起那些让他悲伤的事情。
铃看着江月明空洞的表情，想着替他拭去泪水，可是江月明并没有哭，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于是，铃把江月明的头抱在怀里，埋在她那丰满的胸口。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对不起。”铃说道，她轻抚着江月明的肩膀，希望能缓解江月明难以言尽的心情。
她是真的很后悔，如果不是自己吃醋，江月明也不会为了自己而说出那些就连他自己都不愿回忆起的事情。或许就连他自己都在骗自己，骗自己说自己不恨子夜，不应该恨子夜，那个杀死公主的罪魁祸首皇帝已经死了，自己已经没有仇人了！
江月明骗自己，或许是因为没有人能够杀子夜，还会被子夜杀死，又或许是因为那扇门的缘故。总之，江月明很回避自己恨着子夜的事实。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