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你去打听一下,是什么人在施粥,如果方便,就把你买的大米,送给他们,请他们代为施粥,”陈启想到了解决办法。
“小少爷,施粥的是郡守大人家,轿子里的是郡守大人的夫人田姜氏,”小甲去了不久,就回来了,“听说姜夫人笃信佛祖,这几个月经常来城门施粥,希望能给早逝的女儿积累福报阴德,让她能早日投胎到好人家。”
“哦,”陈启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那个被采花贼蹂躏至死的县令女儿,心情突然有些恶劣。
“大好人呀!”
“女菩萨呀!”
“夫人长命百岁!”
难民们忽然跪倒在地,感恩的磕头拜谢,原来是那顶轿子打开,走出来一位衣着朴素,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她走到大锅旁边,检查了一下粥的浓度,然后,拿起勺子亲自给难民施粥,丝毫没有嫌弃他们身上刺鼻的异味。
“唉,走吧,小甲,你去买米,然后运来东门,请他们代为施粥,我们先回去。”陈启叹息一声。
“小少爷,这样不好吧,我们并不认识他们。”陈小甲有些疑惑,但是见到小少爷的脸色难看,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多说。
正当姜夫人施粥的时候,城墙上来了一队人马,虽然没有摆开仪仗,但是十几个威猛高大的侍卫,机警的护卫左右,就表明来人的身份不同凡响。
“呵呵,元丰,家有贤妻,你真是好福气呀!”为首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身形挺拔,面色红润,胸前白色长须飘荡,甚有威仪,显然久居高位。
他是岭南省的巡抚陈寿,也是小彘的爷爷。陈寿曾官至礼部尚书,是朝廷正一品的高官,性格刚直,敢于犯言直谏,十年前,因为得罪皇帝,被贬谪至岭南巡抚。
不过,他没有像其他被贬官员一样自暴自弃,而是在岭南省励精图治,劝科农桑,兴修水利,大造海船,鼓励海外贸易,通过海路使原本闭塞的岭南省和中原相通,经济文化得到巨大发展。
“老师谬赞了!”旁边一位中年的官员谦逊道,他面如冠玉,脸型修长,眉清目朗,衣着整洁,风度翩翩,显然年青时是一位美男子。
他是南海郡的郡守田皓,也是陈寿的得意弟子,不过他这位附郭郡守没有什么权力,每天跟在巡抚陈寿后面,堂堂郡守简直成了幕僚,不过他自己不以为意而已。
“元丰,可有江南和中原的消息传来?翻山越岭,前来岭南的难民越来越多,可见局势不容乐观,国事艰难呀!”陈寿叹息。
“老师,并无消息,大河被红巾贼阻断,许久没有雒阳的邸报送达了。”田浩答到,“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安置这些难民,虽然城中粮食不缺,可以施粥救济,但众多难民聚集,难免滋生是非,万一别有用心之人挑唆怂恿,后果不堪设想。”
“元丰所言甚是,”陈寿点点头,“可有号召城中乡绅贤达为国分忧?”
在封建社会,每逢灾害发生,遇到难民聚集城外,除了官府救济以外,城中乡绅富户,除了少部分为富不仁之外,大都出力救济安置。
稍微有些智慧的人都明白,如果放任难民在城外聚集,不管不问,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万一发生暴乱,大家一起玩完。
城外的人市,也有官府暗中支持,鼓励大户人家购买人口,消减难民人数,富人们获得了人口财富,官府安定了地方秩序,至于难民,他们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敢有什么别的奢求?!
“老师,乡绅贤达们已经尽力,可是城外难民实在太多,”田皓有些无奈。
“哼,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