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护士走过来叫我名字。我站起身来时,腿脚有些发麻,使劲跺了两下脚,才慢慢跟着她,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你哪儿不舒服?”对面的男医生脸上捂着个大口罩,头发到是油光光的,一双小眼睛不经意地瞥了下我。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不小心,在家门口摔了一跤,腰有点扭了。”我捶了下腰部,随口说道。
“你是纱厂的吧?”医生挥了一下手,让我坐到他面前的方凳上。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纱厂的?”我一时有些诧异,止不住又瞅了他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人顿时像吃了只苍蝇,泛起了恶心,“你……你怎么到这了?”
男医生见我认出了自己,就笑嘻嘻地摘了脸上的口罩,露出了一张猥琐的面孔来:“有什么没想到的,现在厂里都那个熊样子,我们不得赶紧自找门路,还能真地给老猴子陪葬啊。”
“兽医”两道颓眉一耸,用手中的笔敲着面前的桌面。
“怎么就是陪葬啦?现在厂里还在生产,只不过暂时有点困难,工资发不全而已……”我对老猴子没好感,对厂子也充满担忧,但是听到“兽医”的诅咒,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
“你还抱什么幻想啊?现在县里谁都知道,纱厂靠着借贷发工资,这个老猴子一直瞎折腾,我看纱厂离倒台真是不远了。”“兽医”不懈地撇了撇嘴嘴。
“工厂是公家的,有着好几代的心血,再说它又是我们县……不对,是我们地区的支柱产业,国家真能让它倒了。”我当时真是这么认识的,自小所受的教育让我还怀有幻想。
“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死脑筋,你就等着吧……”“兽医”龇出两板黄牙,啧啧地咂嘴。
我心里反感透顶,不想再与他理论:“你现在又不要管纱厂的事了?要倒霉也是我们,你不是已经混到县医院,到这儿给人看病了吗。”
“兽医”似乎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暗讽,不无得意地在我面前继续显摆:“你难道不知道,厂里的人都在想办法往外调,我这是只是先走了一步。”
“你们有本事,有关系,能够走,我们一个小工人,没权没势没关系,能朝哪里去啊?”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哎——对了,你不是鲁豫的徒弟吗?你师傅如今可是发达了,你赶紧找他帮帮忙啊,他只要开个口,你的事还不好办。”“兽医”依旧咧着个嘴嘚啵着。
“我师傅回市里这么多年了,我们已经断了联系。”我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哎……我来到这里来才听说,殷红从医院被退回去,到厂里后跟了你?怎么样,你们过得好吗?这个女人真是狐狸精变得,千古造化,绝色盖世,地上难寻。你小子……你小子真有艳福不浅,就算被她吸干了精髓,也是在所不惜啊,嘿嘿……”“兽医”来了兴趣,尖尖的嗓音里充满了猥亵之声。
我像是被啮齿动物咬了一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止不住一股热血直往头上涌。我从袖管里嗖地抽出防身的铁棍,砰地一声,砸在了“兽医”的手边。
“哎呦——”“兽医”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耗子,呼啦跳了起来,屁股底下的座椅啪一下,倒在了地上。
“你……你小子疯啦……”“兽医”猥亵的丑脸涨成了猪头,一连声地尖叫起来。
“兽医”看见我睚眦必报的神色,以为我会要揍他,转身想往门外逃,我收起铁棍,轻蔑地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