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我们再审问你。你给我好好想想,除了这一件事外,还干了些什么?听说你弹弓打的很好……”年轻警察扔下了手里记录的钢笔,双眼恼怒地盯着我,止不住低声吼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脊梁窜出一阵凉风。这才意识到曹山矿昨天为什么一直在套我的话,看样子他是有目的的。难道他们知道我打破姓赵脑袋的事啦?当时夜黑风高,根本没人看见,他们应该是听了曹山矿的话,知道了我会打弹弓,联想了起来,从主观上猜测的。他们并没有真凭实据,我想起了临出门时三哥的叮嘱,使劲地咬了咬牙。
“你说什么?打弹弓,这小时候玩过。”我努力按耐住砰砰的心跳,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些许不安,被年轻警察意识到了。
“哎——小邹,算了,别问这事啦。”花白头发在一旁突然开了口,“我们王局长老岳父说自己的脑袋被人打了,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也没有个真凭实据。再说,这事王局长不是已经查了好长时间了吗,也不是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如今我感到他们都有点神经质啦,见到一个进来的就让问这事。”
他的话让年轻警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花白头发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尴尬,随手拿起桌上的大盖帽,扣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指着年轻警察的记录本,冲着我招呼我道:“好了,你的事我们基本清楚啦。你过来在这里按上手印,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
在我走上桌前,正准备按手印时,王政府闻讯进来了,他看见眼前的一切,一时有点诧异:“刘所长,你们……你们这就审完啦?”
“审完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吵架闹点小纠纷。这个老王也真是的,怎么把人就给关进来了,双方教育教育不就行了么。”花白头发并没有避讳我,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上面说他有重大嫌疑啊……”王政府嗫嚅着说到,还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
“上面说?那就让上面来审吧,别把这些破事往下面来推。我侦察兵,也在南疆打过仗,血里火里滚爬过,这种小事情还能弄不明白。”花白头发语气里有些不满,说这话时瞥了我一眼。
“当然,当然,刘所长,你是战斗英雄,副营级转业来咱们局,才安排当个城西所副所长,是有点不大合适。”王政府赶紧赔了个笑脸。
“小伙子,接受教训,今后干事别冲动,千万别在惹事了,听到了吗?”花白头发制止住了还想说话的小邹,意味深长地拍了下我的肩头。
“嗯,我记住了……”此时,我知道自己又遇到好人了,不由地心头一热,赶忙点了下头。
监室的铁栅栏门在身后咣当一声关闭了,我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四处搜寻着,三哥走上前来看着我脸色铁青,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急迫地问道:“你怎么啦?出事啦?我不是交代你别信他们吗。”
“他们到是可信,就是狗日的曹山矿不可信,这小子一直想要黑我呢。”我怒火中烧,狠狠地说道。
“曹山矿?他……刚才被放出去啦,说是取保候审,没什么大事了。”三哥一脸疑惑地回答道。
当天晚上,我在被窝里把今天的事悄悄说了,三哥听后好久没有吱声。我的心情明媚了许多,想着花白头发刘所长的话,感到自己大概明天就能出去。
三哥没有附和我,却让我先别高兴太早了,他说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赵家不会因为你省里那个没了权的三爷爷,就对你网开一面,毕竟他们已经怀疑是你打了赵局长的脑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