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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惨红愁》正文 (一百五十六) 七月流火
处环顾了一圈,赶紧安抚起大伙来。他说厂里有人已经在牵头,准备写请愿书向县里反应情况了。他要求大伙听他统一安排,由他与厂里其他部门协调,共同维护大伙的利益。看见许班长一反常态,真有点豁出去的样子,我一时竟有些惶惑,隐隐地有这种说不出的别扭。

    火辣辣的太阳照了整整一个白天,大地上弥漫着灼人的热浪。晚上下班回到家,我和红姐匆匆吃了点饭,赶紧洗好了澡,搬着两个小板凳,坐到了院子里不敢动弹了。

    天色渐渐暗了,晚风有了一丝舒爽。树上知了的叫声停了,稻田里阵阵蛙鸣声却热烈了。经历了一天的狂躁,人的心终于暂时平静了下来。

    今年天气刚刚一热,房东老两口就去了山东,到胶东海边的侄子家避暑去了,整个院子里就我和红姐两个人了。红姐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小背心,高耸的胸脯,颀长的双腿,洁白的肌肤,暮色中透着一个女人特有的娇媚。

    我摇着大芭蕉扇,还在琢磨着白天的事:“红姐,你说这个南蛮子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一到纱厂就没安好心,要坑害我们?”

    红姐微微低着头,正将一头长发盘到脑后:“是不是早盘算好了,这个没人会知道,但是侯厂长故意让南方那些私人公司拖欠我们货款,据说是私下早就说好了的,等他辞职后回去后,就与对方平分利益。”

    “这不是合起伙来欺骗国家,变着法儿把公家的钱装腰包吗?”我用毛巾擦了下脖子上的汗水,一脸愤懑地问道。

    “可人家说这是改革,就像女人生孩子一样,是必须经历的阵痛。”红姐啪地打死了一只落到大腿上的蚊子。

    “可是这个孩子生下来,给了他们有权的,这个经历的阵痛却是让我们来承受的。”我心里窝火,又愤愤地说道,“眼下得赶紧把这些事向县里反应,让他们组织力量去把货款追回来,这可是我们大伙的钱。今天上午许班长说已经有人在写请愿书了。”

    红姐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粉面凄楚地深叹一口:“我们一整天也在说这事,就是不知道工人的意见有没有用,县里到底会不会听。”

    “红姐,我想……要不然我们就趁着现在厂里乱的时候,抓紧带小壮去省城治病吧。”我虽然对眼前厂里的危机十分担心,但是更让我们担心的还是小壮的病情。

    “这个……”红姐目光空洞地望着夜空,莞尔片刻,才怏怏地回应道,“等到过了夏天,秋天凉快一点再说,到时候大人孩子都不遭罪,你说好吗?”

    我知道红姐的顾虑,没钱的时候,她每天心急火燎,现在有了捐款,她又患得患失。毕竟这是一个有着巨大风险的手术,作为一个母亲,她的恐惧和担忧可想而知。

    “医生说这个手术越早做越好,这样孩子越容易恢复。”我望着红姐,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知道,可是小壮才两岁,我怕……孩子太小,承受不了这样的折腾。能不能等小壮再大两岁,咱们再去给他做手术?”红姐的喉咙哽咽了一下,与其说是忧心忡忡地与我商量,还不如说是自己内心在纠结。

    “我过两天再去医院问问吧。”为了缓解红姐的情绪,我退了一步说道。

    月亮升起来了,小院里一片银白,周围也凉爽了许多,我瞥了眼还在想着心事的红姐,止不住轻轻地劝了一句:“天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咱们回屋里睡去吧。”

    “我明天上中班,你一早就要去,你先去睡吧,我在这里再凉快一会。”红姐抬眼望着我,下巴抵着双膝没有动,淡淡地说着。

    “那好吧,你别太晚了。”我站起身来。

    皎洁的月光透着忧伤,照在红姐有些苍白的脸上,一只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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