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了,老侯贼精,怎么会让人抓住把柄呢?”许班长吸着两只朝天鼻孔,一副先知先觉的样子。
“听说老侯把调查组搞得晕头转向,调查的人不想让问题复杂化,就这样草草地给出了结论。”有人附和着许班长,深深地叹了口气。
“俺听说可不是这回事,是这次去调查的人被南蛮子买通了,收了他的不少的好处,所以才这么不了了之的。”张胖子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在一旁不服地高声争辩着。
“就是……要先人不知,除非己没为,工作组如果真要是想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问题。”在一旁的老黄师傅张口发了言,这次站在了张胖子一边。
在大伙七嘴八舌地争吵时,我坐在角落里那张已经脏旧不堪的土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昨天老师在数学课上讲的几个概念,我还没有完全弄通,今天作业的最后一题还没能做出来。
一个挡车工突然推门进来,急促地四下张望着,冲着大家问道:“吴平,吴师傅在吗?”
听到有人找自己,我放下了书本,站了起来:“你找我,有事吗?”。
“吴师傅,有人在厂门口等你,说是你家里有急事,让你赶快过去一下。”挡车工说完话,就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听说家里出了急事,我的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顾不得跟许班长打个招呼,就拔腿就往门外跑。车间外的秋阳明媚动人,我心砰砰跳着一口气跑到了厂门口,远远地就看见爹一脸焦急地等在了那儿。
“爹,你咋来了,家里出什么事?”我气喘吁吁地问道。
“咱家没有事,是胡寡妇家出事了,他儿子二狗蛋出事了。”爹两眼血红,看样子是一夜未眠。
“你是说二狗蛋,他……他咋得啦?”我急迫问道。
“在矿上出了事,腿断了,俺们连夜把他送到了县里,正在医院做手术呢,医生说不知小命能不能保住。”爹的嘴角泛着白沫,看样子至今没喝水。
“爹,你在这等一下,我请个假跟你一块过去。”我转身朝厂里奔去。
二狗蛋的手术做了几乎整整一天,在一位50年代从南方支援淮北的老医生主刀下,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半条右腿却没有了。二狗蛋的鲁南媳妇哭成了一个泪人,他们脏乎乎的三个孩子被红姐带到了西张庄,一连照顾了好几天,最后在爹的反复督促之下,才被张寡妇极不情愿地接回了下吴洼。
一个星期之后,我与躺在病床上的二狗蛋有了这样一番对话。
“你到底是咋回事,咋弄成了这个样子?”我发问道。
“别提啦,俺可是被曹山矿坑苦了,中了这个狗日的圈套。”脸色苍白的二狗蛋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曹山矿,他怎么坑得你?”我急迫地追问道。
“自打上次俺俩偷石膏出了事,俺就不在三红他哥那个矿上干啦。狗日的曹山矿从县里放回去后找到了俺,说是俺俩被三红他哥害了,不能便宜了他们,谋划着再去矿上偷点矿石,来补偿一下这次的损失。俺开始不想再干了,可是这个狗日的一直在鼓动俺,俺经不住他的鼓动,想着三红他哥还欠着俺两个月工钱,就决定跟着他再干一次。”二狗蛋说到这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