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帛不大,不过半个巴掌大小,上面用着蝇头小字写了数行字,字体初时工整,到了末尾却变得有些潦草,显是写下这些字的人心中也充满着矛盾,不知此举究竟是对是错。</p>
“九天玄女分化七,玄熊志大上青天。群雄纷争乱不休,三人合之成大统。汉水得见羽化仙,重落人间不复现。流水汤汤得入市,天幸窥见跃龙门。”易卓低声念道,又来回看了几遍,脸上现出一股明悟之情,似是明白了其中玄机,紧跟着右手执帛,随着掌中劲力吞吐,锦帛转瞬化成了一堆碎屑。</p>
“狗屁不通,写的什么鬼东西。不过我的好师父啊,您终究还是体念着我,不然怎会留下来呢?哈哈哈……”易卓放声大笑道,随即脸色变冷,直似寒冰,“跃龙门?老东西,看来你也是有这个念头的,早些明说,你我师徒联手,天下间又有何人是我们的对手,任何东西还不是囊中之物?偏要装什么清高,还要命我断了念想,可笑的是你自己却还有着一丝妄念。既如此,老东西,我便帮你遂了这个愿,你泉下有知可得好好感谢我。”</p>
自言自语罢了,易卓也不停歇,飞身便往后山奔去,其身形轻盈如燕,沾地即起,远远望去似在低空飞翔一般,闪转腾挪也迅捷无比,往往还未见其有所动作便早已变换方位,形同电闪。瞧这模样,怕是鬼谷内的绝顶轻功一苇功,只是与传统的一苇功稍有不同,想必是易卓对其又做了些改善,然而敢对传承已久的功法进行修改,易卓的武学修养由此可见一斑,更何况这门一苇功常常是隔了数代才有一人练成,其中玄妙高深,非言语所能描绘。只是令人不解的是,从书房去往后山,路途虽说不远却也不近,易卓此刻身受内伤却依旧耗费内力施展这一苇功,想必所涉之事牵扯极大。</p>
奔波了约半个时辰,脸上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血色的易卓此刻又是一片惨白,身体也因用功过度不停颤栗。不过真的是因为用功过度?亦或是……</p>
双眼闪着光芒,这光芒中,似是夹杂着兴奋,喜悦,以及一丝难以抹去的贪婪。带着这复杂的目光,易卓来到了一块墓碑前,墓碑很新,像是不久前才刻的,其上的字也清晰可见,刻的是“楚郢之墓”。易卓轻轻抚摸着墓碑,感慨道“好徒儿,为师这些日子太过繁忙,今日终于有时间来看你了。”</p>
几息过后,易卓走至碑后,以剑为铲,竟是在掘已然死去的弟子之墓!</p>
剑影闪烁,沙沙之声不绝于耳,不多久,地面隆起的土堆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入土未久的棺木。易卓剑尖轻挑,将棺木四周的封钉启开,之后右手握拳击出,只听得登的一声,这数十斤重的棺盖应声飞出,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p>
随着棺盖的开启,一股浓烈的腐臭弥漫在了四周的空气中,太阳当空而照,炙热的阳光倾洒满整个后山,这刺鼻难闻的气味难免又强上了三分,一旁的易卓却是如同未闻,脸色没有半点不适,反而呈现出一抹紧张之色,如同即将收到礼物的孩子,那般的迫不及待,那般的患得患失。</p>
棺内有的自然是尸体,而楚郢的棺内躺的自然是楚郢的尸体。伴着时间的流逝,生前风流倜傥,潇洒不可一世的楚郢,此时余下的只是一具**的躯壳,其中缘由不禁令人唏嘘嗟叹。</p>
易卓看着已经难辨形状的徒儿,没有丝毫停顿迟疑,持剑不断在其如同棉絮的身上刺挑,不时溅起乌黑腥臭的尸水也全然不避,仿佛一切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