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行正色道:“原来是张老先生,麻衣神相张若虚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晚辈失敬。”</p>
“张若虚?”胡圭辰侧目向着那边看了看,原本被擒就只等一死了,就算后来老人前来出言救他也未能使他死寂的心稍起波澜,一个江湖算命的瞎老先生又如何是堂堂玉箫金针钟正行的对手,尽管之前与他相遇时似乎本事不弱,可毕竟年老体弱,再加上双目已盲多有不便,若是交起手来能有什么胜算,为了自己出事良心上又如何能过得去。然而此刻听到张若虚三字饶是将死也不由得看他一眼,这麻衣神相乃属麻衣派,而这麻衣一派自北宋麻衣道者开宗创派至今已有八百余年,以其惊天泣地的测算之术闻名江湖,说来也怪,麻衣一派自古便是一脉单传,但他传了数百年竟没有断过一代,委实不让人敬佩,且每一代的麻衣神相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走市集间,逍遥红尘里,因此江湖中人大多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虽然如此仍对其敬畏有加,毕竟谁人不曾听过麻衣说你三更死,何人能活过五更这句话,若能求的麻衣神相为你看上一看,这日后的路总归是能好走上那么几分。</p>
“原来他就是张若虚。”胡圭辰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麻衣神相从不以武艺著称,如果别人来硬的,那又该如何。</p>
万里在旁冷声道:“钟师弟,他张若虚不过是个算命的,敢来管我们的事,还不将他拿下了听候盟主发落?”若能擒得麻衣神相为己所用,那此行的收获可真就不小了。</p>
“张老先生,你快走吧,别为了小子冒这等风险。”胡圭辰蓄了口气喊道。</p>
“无妨无妨。”张若虚朝着胡圭辰笑道,跟着又理了理衣衫,“这瞿盟主好大的威风,了不得,了不得。”</p>
钟正行看了眼张若虚又看了眼万里迟缓道:“这,这怕是有所不妥吧。”</p>
万里一字一句道:“不妥?不知道衡山的其他师弟是不是也觉得不妥,我想那些个移居嵩山的师弟定会觉得甚是妥当”</p>
钟正行握紧了玉箫,站在原地不动弹,挣扎许久后只见他身体半倾提气向前掠去,衣衫被风带起不住翻飞,一路前行引得声响不断,犹如迢迢江水肆意奔流,玉箫也是在其身旁若隐若现,不知究竟位于何处,好比身处冥冥薄雾观那远处青山,竟给人一种隐隐约约恍惚迷离之感,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使得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回梦游仙一十二式中的二十四桥明月夜,这招攻守戒备,不过此刻他用来却是守大于攻,显然是不想伤到了张若虚。</p>
张若虚微微点了点头,仿佛能知晓钟正行心意一般,负在背后的右手不知何时到了身前,握着根烟杆随意击向胸前一尺处,叮的一声,玉箫应声落到了地上,钟正行身形不止反而更快了两分,朝着张若虚撞去。</p>
咚的一声响,钟正行倒飞到了一丈远处,张若虚左手拿着根金针,两只手指就那么一搓手中便多出了一粒金球,指尖轻弹金球随即射向钟正行,只闻他哼了一声后便再没了动静,应是被封住了穴道。</p>
“此人绝不是张若虚。”胡圭辰看着两人动手心中计较道,“只是这等高手为何要冒名呢?不知究竟是何人。”</p>
“你,你是沈追。”万里眯着眼道。</p>
“天机神算。怪不得,怪不得能有如此身手。”胡圭辰的心顿时安了下来,若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