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妮子有些认生。”李牧一边给秦南检查身体，一边解释道。
“谢谢！”秦南突然说道。
声音依旧没有气力，但这一次爷孙俩却听得很清楚。
嫣然跑过来躲在爷爷的后面，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秦南，李牧心中更是惊奇不已。这少年身上虽并无任何伤势，却看得出来身体极度虚弱，刚刚还气若游丝的人，现在脸色竟渐渐恢复过来。
李牧试探着说道：“你看上去似乎好了许多。”
秦南只得苦笑。那该死的阵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已经无从得知，但现在自己的身体的确在快速恢复着。背后整整三十道龙纹传来阵阵灼热感，驱散着体内的寒气。
屋外风雪呼号不绝，朽烂的木窗震颤着，像是随时会破碎掉。风从窗棱间的缝隙灌进来，炉火不住地跳动着。李牧将盖在秦南身上的被褥掖了掖，不再多说，叮嘱他好好休息。
从竹篓里取出那两只雪兔，上下掂量了一下，分量倒是不轻。李牧的动作很娴熟，褪毛、剥皮、取内脏一气呵成。将处理好的雪兔扔进锅里炖上，李牧吩咐嫣然好好看家，自己要出去一趟。
“爷爷，你是要去暮云山吗？”
嫣然抬起头，脆生生地问道。
李牧摸了摸嫣然的头，没有说话，将门轻轻关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大雪铺天盖地，没有尽头。李牧拄着根木杖，抬首望了眼银白的天幕，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排脚印渐行渐远，又马上被落下的雪花覆盖上，没了踪迹。
嫣然脸上挂着担心，心不在焉地往炉子里添火。秦南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虽有疑惑，但也只能等自己身体好了再说，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睡梦中，秦南见到了严肃的大师父，温柔的二师父，搞怪的三师父，腹黑的四师父，以及最让他头疼的五师父。
秦南是想他们了。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拉扯着他，秦南慢慢地睁开眼，发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正隔着被子一边轻轻地晃着自己，嘴里一边唤着：“小哥哥，快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吧。”
天色已经黑了，屋外风雪依旧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恢复了许多的秦南挣扎着坐起身来。嫣然似乎还有些许羞涩，忙从一旁端过一碗热气腾腾的雪兔汤，说道：“小哥哥你终于醒了，爷爷说雪兔汤很补身体的，吃点东西身体才好的快哦。我来喂你吧。”
说完，嫣然盛起一勺带着肉块的雪兔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红着小脸往秦南嘴边送。
一时间秦南竟不知所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把双手从被褥下伸出来，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嫣然摇了摇头，小脸显得更红了，“你是病人，现在要听我的。来，张嘴。”
听着这不容置疑的话语，秦南只能无奈地接受被一个小女孩喂食的事实。雪兔汤里虽然没有其他调料，却显得鲜美异常，饿了许久的秦南吃了好多块肉，喝了好多口汤，明显感觉到气力又恢复了不少。
“咕咕……”
声音是从嫣然的肚子里发出来的。秦南伸手挡住面前的勺子，轻声问道：“你还没有吃吗？”
嫣然低着头，声音小了许多，“我想等爷爷回来一起吃。”
秦南忽生一股愧意，他一个人就吃了将近一只雪兔，想起之前李牧与那年轻人的对话，这两只雪兔很可能就是这爷孙俩全部的食物。
两只手臂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