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生月没有一点吓唬的意思,一手扬刀,一手扶着楼梯往上爬,母亲掀楼梯不动,慌乱中抄起楼道上的洗衣锤往下砸,汤生月脑袋被扎了个结实,一下子给砸懵了,骂在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嚣张气氛一下没了,看到又一锤砸下来,便顺势滑下楼梯,嘴里嘟嚷:“老子今天先放过你,路头路尾打你个半死不活”,话虽狠,气势弱了不少。</p>
第二天,找来大队支书评断,一听是“打上门”,都说汤生月的不是,医药费也不用付了,两家的梁子算是结深了。</p>
雨父亲从外面回来了,雨母亲从头到尾诉说了上次打架的事,雨父亲听闻后心里不平,大声武气地道“他妈的那个欺负人,怕那样,有我到,老子也打他一回”</p>
雨母亲一直耿耿耿于怀,加上丈夫的壮胆,就在屋外喊话:“烂婆娘,又来欺负嘛,我男人回来了,来打嘛,有你好口头……”</p>
双方又是一阵对骂,越吵越激烈,距离越近,谁也不示弱,推攘着打了起来。</p>
雨父块头比汤生月壮,擒打中占了很大优势,双臂抱住对方使劲往左边摔,右腿往前一伸,绊住对方双腿,汤生月顿夫重心,被撂倒,头先着地,雨父亲骑上身去问:“你不是厉害得很嗒,咋个不犟了……”</p>
汤生月纹丝不动,眼睛闭着,雨父亲心里嘀咕着,莫非脑壳搞着了?伸手探鼻息,居然没气了,心里虽然不相信汤生月坏了,但眼前现象令他吃惊不小,一下子泄了怒气,慌了阵脚,跳起来冲路坎脚扭打的妻子喊道:“莫打了,汤生月着我搞得动不得了,今天就放他妈的一回,下次作恶再打他。”</p>
远处扭打的两女人一听立马停了下来,望向雨父亲,气氛僵了仅一瞬间,两女人的表情便进行了喜与惧的交替,辛娜钗由忧转喜,雨母亲由喜转惧,那句“小心后面”才说出口,雨的父亲脑袋便被狠狠地砸了一刀背,身体软软的滑下去了。</p>
两女人刚才看到的一幕是这样的:装死的汤生月爬起来,操起柴刀走到了父亲身后,扬起刀背砸了下去。仅仅几分钟,挨打与打人的互换了角色, 汤生月骑在雨父亲的身上,朝头左一刀老壳:“老子厉害咋个了”,右一刀老壳:“快点给老子认错,不然老子打死你!”,雨父亲双眼一开一合,哎哟连声。</p>
只有一壁之隔的雨的叔伯伯父,作为大队支书,眼见要出大事,才从屋里站出来喊道:“汤月生,莫浪个打噫,要出人命哦!”</p>
听到喊声,又看到雨父亲奄奄一息的样子,汤生月才住了手,招呼还在对峙的辛辣钗雄纠纠地回了家,母亲啼哭着扶持父亲往回走,嘴里还在埋怨父亲说大话、不着实。</p>
事后经大队评断,父母有错在先,承担主要责任,医药费自己付,父亲算是被白打了一顿。</p>
经此一遭雨母亲带着三个小孩去了另一个寨子——都村烧瓦,雨的姑姑在那里,平日有个照料,雨父亲至此以后便以做生意之名流浪在外。</p>
雨五岁时,父亲回来过一次,据说是做辣椒生意赚了钱,带着一家人去大城市收帐。到了欠债的人家才知道,欠债人家里前些日子失火,一大卡车辣椒同家什财物烧了个精光,对方东借西筹偿还了一小部分,雨只记得用一方帕包裹着带回去的,中途打开看过,幼小的心里还是觉得很多。经过大城市,父母为雨及姐弟买了新衣服,那是一次非常愉快的经历,所以在雨的心里烙下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