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情不自禁地用余光瞟了一眼。</p>
这一瞟让他心里骤然冷却,整个身子僵硬,双腿已不听使唤。</p>
只见关烟仆倒之处,有一模糊人体,全身淡淡绿光,头部尖长,手舞足蹈,双手一上一下摇晃一会,一左一右又摆动一时,手上下摇动时双腿左右侧跨,手左右摆动时双腿前后跨移,趋向雨方,动作极其诡异。</p>
雨脑袋嗡的一声,完全懵了,心里恐怖到了极至!</p>
小时候,雨听母亲说了她亲身经历却无法解释的一些事:</p>
在“都村”做瓦的年代,见到和听到的怪事特别多,每每到了黄昏,瓦棚就无缘无故地摇晃,哗哗作响,常伴随厉呼尖叫,可又看不见任何东西。</p>
一天晚上,天空雷鸣电闪,风雨交加,淅淅沥沥的细雨从屋顶秸杆上端滑下,汇于下端,集成一滴滴水珠往下掉,击打在薄膜上,发出嗒嗒声响,显得格外空寂。</p>
母亲在楼上较早地躺下了,却没入睡,煤油灯蕊火焰被风吹得偏东倒西,房间怱明忽暗。</p>
忽然,从楼梯下端传来了“笃……笃……笃……”踩踏楼梯的声音,很慢、一步一顿,很响、掷地有声,母亲侧着身子,惊起耳朵,晴晴望着楼梯口处。</p>
蓦然,一个斗笠顶盖从楼梯口往上冒起,随着匀速的笃、笃声,斗笠逐步显现,再往上升便看到了斗笠下的双肩。</p>
“笃”的再一声,已能看到上半身,黑色中山装,纽扣扣得严实,胸前一个鹅蛋大小的红色骷髅,左右晃动,袖管里似乎没有手臂,一双袖子随风飘荡。由于斗笠大,加上俯视,仅能看见一张嘴,嘴唇很厚,厚得就像挂了两截香肠,成乌红色,嘴角从右扯向左,并不断增宽裂开,露出了左边一排森森白牙,数条白色小虫在“香肠”上蠕动、啃噬,甚为丑陋、龌龊、怪异。</p>
母亲嘴张得大大的,眼晴转动不了,想叫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p>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大大的闪电亮起,接着就是震天撼地的响雷,突然灯光被急风卷灭,母亲心中一个激灵,这才得以喘息,动弹得开,急从床头找出火柴把灯具点然,再一看,哪有斗笠人,什么都没了,楼梯干干的,没丁点水渍印痕。</p>
母亲说的很真切,神情迷茫,聆听之人赶紧搬动凳子,靠近圈子中心,大气不敢出,眼睛里全是疑惑。</p>
世间真有鬼神乎?众说纷纭,没法定论!说没有,是因为科学正改变着这个世界,说有,是因为世人常在孩提、昏迷、或弥留之际,看到异景诡像,真实中透出古怪,迷幻中十分真切,却又没法解释,是心里作祟?还是真有此物?弗知!</p>
因为怪异,所以惧怕,因为不知,所以迷惑!</p>
这时,淡绿色身体已经跳跃到了十米开外,体态清晰了些,锥头、长衫像极了黑白判官,淡绿色的判官!绿光映照下,眼框很大,外框黝黑,中间一大团殷红,并且滚落了两道血迹,鼻孔朝天,嘴很大、裂开着,嘴角两边差不多到了脸颊,红通通的舌头伸到了下巴,身上一件桶状衣物罩到了膝盖。</p>
不在沉默中崩溃,便在沉默中暴发。雨猛地一声喝叫:“嗨!”声音响彻深湾,回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