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行人顿时被他这番别开生面的吆喝和举动所吸引了,纷纷投来奇异目光,连连赞叹这竹筐结实。
萧秋寒趁热打铁,又冲众人吆喝道:“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本铺器物亏本甩卖,不论大小统统十文!挑啥啥十文,买啥啥十文,随便挑,随便选,原价二十文三十文的,现在全场卖十文!十文钱买不了吃亏,十文钱,你买不了上当!十文钱,又不多,买不了房子买不了车,去不了美国到不了莫斯科!十文钱真不贵,不用回家开个家庭会,十文钱不白花,一年四季全用它……”
路人个个诧异,一时皆被这稀奇古怪的吆喝声逗得咧嘴而笑,各色贩夫走卒的吆喝之声他们听得多了,却从未见过这么一个孩子口角如此利索,叫卖声如此标新立异,霎时都如看戏一般兴奋地围拢过来,更多的人是被全场十文的价格所吸引。
就连萧父也双眼地圆睁,吃惊得如同不认识自己儿子一般,他到底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不明白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忍不住扯了一把儿子,压低声音说道:“这都是十几文、二十文的东西,这样亏大了……”
这声音不大,但是在场之人听得清清楚楚,更是勾得这些斗米小民贪占小便宜的心思蠢蠢欲动,即便家里缺这些东西,也想趁此买一两件回去,留着日后有的是用处。
萧秋寒将众人的心思揣摩个透,便顺手一把扯住站在最前边的一个敦实汉子,不由分说便将一卷草席塞在他手里,咧嘴一笑说:“大哥买了送大嫂,大嫂高新兴地不得了,高高兴兴买回家,就像送给嫂子一朵玫瑰花……”
那汉子草席在手,猛一愣神,便听有人戏谑道:“这草席结实耐用,买回去垫床,夜里跟你媳妇拼命折腾,便是蹬倒了墙,蹦塌了床,这席子都不坏!保准你媳妇满意……”
周围一阵哄笑,那汉子倒是倒是嘿嘿憨笑,露出一口粗大黄牙,颇为豪爽地掏出十个大子儿,放在萧秋寒手中,咧嘴说:“小兄弟,借你吉言,就当给俺媳妇买了玫瑰花了!”虽然这汉子不知道玫瑰花是何物,就算是讨个好彩头了。
这时候众人皆是纷纷出手,挑挑拣拣,不过半个时辰摊上的几十件竹器物件被陆续售罄,萧父点验铜钱,一共得钱四百八十文,这个收获让他颇为意外。
“可惜,东西卖的太便宜了!”萧父砸吧嘴,略微惋惜地说道。
见父亲老子还没拐过弯,萧秋寒笑着解释道:“这叫薄利多销,占的是数量优势,卖的越多,赚的就越多!虽然每件东西平摊下来少赚了三五文,但是咱们半日卖出四十多件,恐怕你半年都卖不出这个数量,这个账算下来,还是合算的……”
萧父一拍自己的榆木脑袋,有种拨开云雾见日的恍然之感,笑着说:“若在以前赶集摆摊,一日下来能卖出三五件竹器,有几十文进项已经不错了!再说这竹器草席都是就地取材,略废功夫编制,不去成本,能卖一文赚一文……”
二人正说着话,便见二伯父从集市上游荡了一圈,反剪双手闲庭信步而来,远远便一副怨天尤人口吻,以手指天,愤然叹息道:“老天啊,如今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满街之人都是势利眼,狗眼看人低,趋炎附势,媚上贱贫,想我堂堂一个饱学诗书之士,想谋一个体面生计,居然遭遇嗤之以鼻冷眼瞠目,可叹可恨英雄无用武之地……”
萧秋寒父子闻言面面相觑,只觉牙根陡然涌起一股煞人的恶酸,几乎酸掉二牙保不住大牙的危险,萧父摇头劝道:“大兄,你有此怨天嗟叹的时间,还不如干些实在的事情!”
二伯父脸色一僵,梗起脖子有些不屑地争辩道:“难道要我如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一般招摇过市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