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大了……高步蟾,还不快还我钱!”
有几个学子终于忍无可忍,见夫子不在场,早憋了一肚子火,指着高步蟾低声埋怨道。
“一点都不错!高步蟾你就是根搅屎棍子,若不是你将那邪乎玩意带进社学,我们也不会被罚跪!老子真是放屁砸脚后跟,手心被抽成大馒头,现在又要晒成腊肉干,倒了血霉!”秦于厉抹着额头的汗珠,龇牙咧嘴地拉出一副狗脸,装腔作势地说道。
面对千夫所指,高步蟾愈加不受用了,瞪着小眼睛便反唇相讥地说:“哟,瞧你们这副德行,刚才还个个巴心巴肺地看那春宫图,要我说——你们就是一群忘恩负义吃屎的狗!丢一泡屎在地上,刚才个个都趋之若鹜,削尖了脑袋抢着吃,吃完擦擦嘴,转身一变就又人五人六的了,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正气凛然的嘴脸!”
跪在后头的萧秋寒闻言不觉嗤笑,这熊孩子干正事不行,损人却有几招,说出的话粗俗难听,却如刀子刮在众人脸上,入骨三分,让人明明心肝都憋出血来,却偏偏无言以对。
站在书斋窗户后面的老夫子袁司道冷峭的面孔扯出一丝窃笑,这与他素来不苟言笑,严肃深沉的气质大相径庭,这群兔崽子跟老夫斗心机,现在撑不住不打自招了吧!
从这群孩子身上,他仿佛看到这自己儿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