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的新的庄稼和收获么。。”
之前几次三番的遭遇和收获,也让周淮安变得有些松懈和漫不经心起来。
“为什么要让我们绕道啊。。
“那。。那。。不是庄稼。。”
跑回来报信的哨骑也算是个老卒了,却难掩面色苍白而略微颤栗着满脸流汗道。
“那都是人。。人桩子。。”
“将头让您先带队别路绕过去好了。。免的场面冲撞了”
“人桩子。。”
周淮安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身边跟随的分营校尉成大咬,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和触动一般的,骤然拍马冲了出去,哪怕是随后的大声呼喊和交换,都没有能够让他停下来。
然后,慢慢带着直属队跟上去的周淮安,也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一幕的场景,就像是给正当士气高涨而高歌猛进的义军,都头浇了一碰冷水,或又是来了一番下马威一般。
许许多多被扒光的人体用一根木棍固定着,头向下倒埋栽了土地当中,而只留下在风中僵直摇曳的下半身,一眼看过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晒的干瘪瘪还有鸦群落在上面,啄食得七零八落的东西都撕扯出来了。以至于稍微靠近之后,就可以闻到峰中风中送过来的腐臭和其他异味。
从这些人桩子上被太阳晒出来的印痕看,也就在这里放置了好些天了,以至于都有些部位明显浮肿起来。而且尸体上基本都是骨瘦如柴或是皮包骨头的特征,差不多都是一水的青壮什么的。
显然是地方上的土团和官军残余,为了防止这些逃亡在外流民和饥民,可能成为义军的潜在助力,而抢先预防性的进行了一番大屠杀;而且据先来的人搜索发现,从附近遗留的草棚、锅灶等痕迹上看,还是是打着赈济的旗号,将他们骗到一起所进行的惨案。
当真正见到这么一幕之后,周淮安也是面无表情,却是心中难以抑制的跌宕起伏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超乎寻常的眼力,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别人眼中一片模糊的轮廓,在他这里却是无比的真切。
随着大队人马重新绕开一条路线后,走着走着他突然心里觉的很不是滋味,也很不对劲的干脆就停下来而策马转身,就这么拦在了自己队伍面前。
“停下,都停下,我们暂时回头过去。。”
“都看清楚了吧。。
片刻之后,重新站在现场当中的周淮安,强忍着漫空气中弥散的腐臭味,对着站在前排的头目们吩咐道
“把我的话逐一的向后传声过去。。”
“让所有的人都经过亲眼看着看。。”
“这就是那些土蛮和官狗,将要对我们和亲附我们的人,所做下的事情”
“为了阻挠我们闯出一条活路和郎朗乾坤的事业,他们将更加不择手段的对付我们。”
“再说一遍,对这些贼子无谓的一时同情和任何的丝毫心软,只会让我们的下场比这些还要凄惨。”
“我们只有比这些敌寇,更加残酷更加凶狠,更加的决绝和无情。。”
“才有可能压倒他们,摧垮他们,为每一个穷苦的人谋一线生机。”
“让每一个听到义军之名的恶人和贼子,都要为之颤抖、恐慌和望风而逃。。”
“让每一个多行不义的富人和官吏,都要在为我们夜不能寐,恐惧到死。”
在短暂的延迟和传声,还有持续片刻的静默之后之后,才在老兵的领头下爆发出一片振声冲霄的呼应和吼叫声。
“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