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世间。。”
“开创太平。。”
“血债血偿。。”
“不死不休。。”
看着这些脸色潮红而神情肃杀,而不复当初忧虑、惊惧、畏缩等负面情绪的将士们,周淮安这才有些满意的圩了一口气。
虽然这样做下来,有一定概率会导致那些新加入的士卒,因为没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和觉悟被吓坏了,乃至留下心理阴影,而导致一时间内的低潮期;但是更多的可能性是,当他们逐渐适应和经过了心理上的坎之后,就此激起同仇敌忾的气势和氛围来,让这支队伍焕发出更多的凝聚力和战斗意志来。
随着清理和掩埋尸体的过程当中,又发现了更多的线索,其中有一小部分尸身上带有头盔和甲衣压出来的印痕,显然是陆续溃逃出来出来的义军残余。但是大多数还是面黄肌瘦的普通人,并且在死前受过了各种凌虐和折磨的结果。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说,对方吓阻义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部分了,后勤大队里许多人都变得沉默无语和不乏担惊受怕的表情。而对此周淮安又有一番全新的认识。
果然,阶级矛盾就是根本性的全面斗争,毫无软弱与同情性可言,更没有任何调和与妥协的可能性;虽然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水平并不足以支撑,后世那种人人如龙式的前赴后继,寻找各种包救亡图存之路民族群体性的觉醒;
而这些农民军当中,大部分也不过是催化和推动这个大时代巨变的柴薪燃料而已;甚至还有相当部分人是抱着谋取荣华富贵,而从广大劳苦大众中脱身成为压迫者阶层一员的心思,一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成为自己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
但是至少一些实验性的种子已经被他给悄然的播撒了下去,就不知道会在这些农民军当中,长出怎样的果实出来了。而在这路上遭遇的一幕,也让周淮安在心中萌生了一个新的命题和念头。
如果不计代价和环境的话,如何有效的摧毁唐王朝在这岭南之地,世代沿袭下来的统治权威和官府的影响力?事实上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无疑就是杀光那些作为基层执行工具的胥吏,以及作为官府影响力延伸极限和末端,潜在统治基础的豪强大户们。
直接将尊卑使然的统治秩序从最底层破坏和瓦解掉,从而通过基层的混乱与空白,将官军所具有的名分和资源优势,给拉到与农民军相似的同等层面上;再通过农民军所擅长的聚众反乱和流动作战能力,将其一一的击败。
毕竟,就算官军日后能够打回来,也也要费极大的气力进行重建统治秩序,而无法在短时间获得地方上的帮助和协力,而进行传统意义上的筹粮筹钱乃至征发徭役,来充实军用;而义军却是尤为适应和习惯,在这种混乱与无序当中流动性的接连作战;因此在这些彼消此长之下,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加成那么简单了。
当天夜里,例行吃吃喝喝的碰头会上,
“和尚你说可言分兵?。。”
正在对付一块羊蝎子的王蟠,口齿含糊略带惊讶的道。
“正是”
同样用小刀慢条斯理切着梅炙羊尾的周淮安,亦是恳切的道:
“我只是觉得在如今之势,这样可尽量发挥出本军的优势来。”
“先清理好后方和侧边地区,再做重点的攻打好了。。”
按照他所陈述的构想,在如今在怒风营人员物资相对充足的基础上,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怒风营的义军已经并不急于直接攻克和收复县城大邑,或是与敌军进行大规模的决战;
而需要是一路上逐一的拔除和清理,那些盘踞在地方上的豪强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