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嘟哝起来:“从康平去临州多远啊?一路就困在马车里,那多没劲?把我那个八哥儿提过来,给郁姐姐带上解闷!”
金老太太听罢,乐不可支。
“我的心肝肉诶,这么冷的天,你那八哥儿受得住?好不容易训出来的,可别糟蹋它了!”
“装几样放得住的点心倒是可以,你平常吃的梅子,蜜饯什么的,拿那些。”
老太太说完,同福赶紧忙去,金元宝还在问话,问曹府管事郁夏她回去之后啥时再来?今年还来吗?
管事哪敢打包票,他不知道啊!
金元宝问来问去没得个准话,气得不轻,等到曹府管事搬着东西回去了,他还在抱怨,说郁姐姐怎么就没来玩玩?她一次都没来,就要回去了。
“亏我天天惦记她,她都没惦记我的。”
“过分。”
金老太太将孙子唤到跟前,笑道:“不是你郁姐姐不想来,她毕竟是去曹家做客的,哪好给主家添麻烦?”
“早知道我就让人去曹家请她。”
“不节不寿不亲不戚的,你想怎么请?”
“祖母往常不是总使人去别家传话,说许久没见谁谁谁,让她来玩。”
金老太太借机教了孙子,说你不把人放在眼中,只当是个逗趣儿的,自然可以呼之即来。要是真心实意喜爱谁,如此慢待万万不可,人家心里不好受的。
金元宝才五岁,又是府上的宝贝蛋,他霸道惯了,听着这番话也不过似懂非懂。倒是房里伺候的丫鬟,头垂得很低,心想别说是对别家赶着来阿谀奉承的小姐,就算是府上几位庶出小姐也跟阿猫阿狗没差,高兴了逗一逗而已,也不知道曹府那个表小姐到底是哪里合了老太太的眼缘。
曹府管家去的时候只拿了个锦盒,回来带了不少东西,其中最扎眼不过那件内衬银灰鼠皮的斗篷,房氏看过,分外眼红。
假如不是金老太太指名给郁夏,但凡能扣,她一定扣下,不至于像现在多看一眼都烦,只得摆手让管家赶紧给外甥女送去。
第二日一早,精心布置的马车驶离曹府,出城之前,郁夏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心道下次过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她没法,她不知剧情,又不便同乔越接头,继续留在曹府是麻烦紧扣着麻烦,思来想去不若返回临州。
那小黑屋不是她进就是乔越进,总有人知道剧情。既然她没有信息量,那就对乔越多信任一些,把事情交给对方,自己这边确保不出岔子不被坑就可以了,至少现阶段是这样。
毕竟什么都不知道,非要赶着帮忙说不准还会扯后腿,这么盘算着,郁夏便在给父亲的家书上动了手脚,这场“病”在意料之中。
从康平至临州,马车走了好几天,郁夏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倚着靠枕,怀里拥着银灰鼠皮披风。这种时候坐马车赶路有点冷,因为哪怕关上车厢门,风多少还是会灌入,得亏有这件厚实的披风,这一路倒还好,不至于太难受。
颠簸是有一些,无聊也有一些,想翻翻书,又怕头晕,多数时间郁夏只得阖目休息,偶尔同雀儿闲聊两句。
雀儿那脸比郁夏要苦,盖因她是卖身给郁家的丫鬟,而老爷是郁家主心骨。风寒是小疾,但闹不好也要命,信上说喝了几副药都不见好,难免让人忧心。
直至回府,雀儿才发现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老爷看起来精神头是不大好,要说病态,也不至于。她正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