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情, 并且撒手不管,才有这等麻烦事。曹老爷心里后悔没拦着这婆娘,他又不能怪自己远见不够,只能把罪过一股脑推到倒霉婆娘身上, 斥骂她不说, 又罚她去小佛堂反省, 自个儿亲自修书去给郁子孝赔不是。
曹老爷心里憋屈,可他没法子,郁家攀上了陈乡候这门亲, 陈乡候正得势,谁也招惹不起。
他反复告诉自己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又告诉自己现在卧薪尝胆等时候到了总能翻身……这么想着,修书一封赔个不是也不那么难受了。
郁子孝收到曹瀚之来信, 看过, 久久不语。他先前就纳闷房氏这么愚钝的妇人如何能养出曹耀祖这样的毒蛇, 这么看来, 毒这一点是跟房氏学的不假,旁的恐怕传自曹瀚之, 非但如此他还青出于蓝胜于蓝。
曹瀚之忍着脸疼也能主动低头,修书来替房氏赔罪,说妇人愚钝, 难以接受当日儿子亲自上门还被拒婚, 心有芥蒂, 屡屡犯蠢,请子孝兄见谅。
他甚至还备了一份厚重的赔礼,郁子孝没收,回了话说既然妇人愚钝还请曹兄好生教导,为人夫应该提点妻子,看她犯错却视而不见乃是罪过。郁子孝没有承诺什么,不过曹老爷听出他不欲计较,这才放宽心。
曹老爷同夫人房氏都在庆幸他们躲过一劫,殊不知,郁子孝是坦荡荡君子,光明磊落做人,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他女婿不是啊!
以前的乔马铃薯,现在的陈乡候最小气不过,当日在小黑屋里看过那本晦涩难读的小说,狗/日/的剧情就深深印在他脑子里,白日里忙田间事顾不得想,一入夜闭上眼那一页页的文字自动排列成图,惨烈的画卷在他面前滚过,这一页他翻不过也忘不了。
曹耀祖其人,起势之前最能装孙子,发达之后最会翻旧账。
当你面言笑晏晏,背后使什么坏招鬼才知道,这种人,他过得好你就好不了,为了让自己痛快舒心,最简单就是摁死他!
他现在还没尝过富贵权柄的美妙,直接收拾了不够扎心,乔越想着还能再等一等,等他混出些名堂眼看就要飞黄腾达,迈上最后一步台阶之前给他一把拽下来,这样才够痛快。
对一个心里只装着经济仕途的人来说,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他赌上一切好不容易名利富贵就在眼前结果发现一切都是黄粱美梦,梦醒了一无所有。
想要的偏偏就是得不到,最痛苦莫过于此。
知道剧情的乔越对曹耀祖很有信心,像他这种会装模作样会笼络人心足够狠辣并且也有才干的家伙,区区一个临州府困不住他,不用多久他就能起势,说不准你去成个亲搞个杂交水稻的功夫他就当官去了。
说到杂交水稻,乔越已经同皇上指派来协助他的官员讲明了要求,让人去寻找适合杂交的亲本,这个大概需要一点时间。不过没关系,杂交水稻排队等等,号称世界第三大粮食作物的玉米棒子先来了。
棒子是从外面传播来的作物,传进国内有些年生,粮种并不难找,各地都有人种,不过因为产量有限,农户通常是种一小片收回来拿糖水煮一煮给家里孩子解馋,少有人拿它当粮食吃。
陈乡年年有人种棒子,他们从没见过像乔越那么高收成的棒子,看着那几亩地里密密麻麻的杆子,每根杆子上能结好几个,看着就馋死人了。
棒子是四五月份种下去的,估摸九月收,这时地里其他作物都收得差不多了,包括水稻也收割完成晒干并且脱粒入仓。乡里所有人都盯着乔越那片面积不小的棒子地。
他们亲眼看着棒子一天天越长越大,日日有人溜达到乔家门前,问今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