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织仍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只是面上多出了些许害怕“柳大人,这也太吓人了,奴家胆子,您就别这样的事来吓唬奴家了。且奴家不过是个弱女子,这江山之事,哪里轮得到奴家来置喙?”
她身段窈窕,明眸皓齿,西子捧心,令人无比怜惜,饶是铁石心肠之人见了怕是也要化作一滩水,玲珑却言笑晏晏,丝毫不为所动“穆家女眷不堪受辱,尽皆自尽,惟独剩下穆明滔的两个孙女,因年纪不大,充入教坊司后便被教养长大,大孙女因故死去后,只余下那个孙女……霜织姑娘想不想知道那孙女现在身在何处?”
“大人笑了。”霜织略有些无奈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穆明滔与奴家有何关系,他的孙女是死是活,又与奴家有何关系?奴家是娼门中人,妈妈教导的第一句话,便是要把过往给忘得干净,否则心高气傲,如何伺候好大人们?”
是了,打从入了教坊司那起,她就再没什么自尊与骄傲可言了,过去曾是什么人不重要,现在的她不过是个人人轻贱的官妓,如此而已。
玲珑仔细观察着她,她这话时很平静,平静地令人觉得她好像完全不在意,也已经彻底接受了如今的生活,可是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对残酷的命运没有怨怼吗?要知道她可不是农户女,而是穆明滔的孙女,若是穆明滔未曾晚年失节,她如今便是锦衣玉食人人追捧的贵女,又何至于沦落娼门?
玲珑见过无数苦命的人,能够认命的屈指可数,饶心中有一团烈火,这团烈火可能因为不公的命运而冰冻,但永远不会消失,只要点燃,便会从火苗蔓延成惊饶烈焰。
“那霜织姑娘要如何伺候我呢?”
霜织万万没想到玲珑会出这么一句话,她美丽的面容上出现了缕缕惊讶的痕迹,显然她是知道玲珑今日来,并非为了与她缠绵,而是问话,可他突然话题一转,气氛便完全不同了,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霜织也没能反应过来,只觉眼前这位芝兰玉树的柳大人,是瞬间褪去了锐利危险的外衣,露出风流倜傥的内里来。
前后变化太快,她甚至不敢确定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在教坊司,官员见得多了,不曾有哪个如他这般相貌出众,也不曾有人像他这样令霜织下意识觉得危险。
眼见那扇子般的睫毛颤了颤,玲珑用随身的折扇托起霜织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不愧是教坊司的头牌,虽然身在娼门,却无丝毫庸俗之气,反倒书卷气浓厚,像个大家闺秀。
但玲珑也知道,她仅仅是外表如此,教坊司里的女子,哪个不是深谙男女之道,与寻常贵女不同。正是床上床下不同的姿态,才更是引人着迷。
“大人……”
玲珑握住她一只手腕,轻而易举地令她站不稳,跌落到他怀中,霜织身体只僵硬了一下下,便迅速柔软下来,柔媚地依附在他怀中,媚眼如丝面含春情,活脱脱一副欲拒还迎的娇态,换作一般人还真顶不住。
顶级的美人儿,顶级的身段,顶级的引诱,能视而不见的恐怕只有宫中的阉人。
偏偏哪怕是这样的姿态,霜织也不显放浪,宛如一朵娇艳怒放的牡丹,欲语还休,多情妩媚,叫人想一头扎进这温柔乡,再也不醒过来。
“霜织姑娘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玲珑在她白玉般的耳朵边话,吐出的热气迅速将她粉颊耳朵染红,“若我,霜织姑娘就是那孙女呢?”
“是或不是。”霜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打颤,“奴家都不记得了,又有什么重要?”
玲珑继续凑在她耳边话,声音极轻宛如耳语,“穆明滔一案疑点重重,当年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