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阳穿得很单薄,长裤和t恤,尽管房间里开了空调他的手也是冰的。薛眠看着他被血浸湿的衣服干脆扒了陆嘉阳的上衣,他找了两条新毛巾、接了一盆热水,不一会儿盆子里的水就被血染红了,就这样换了三次陆嘉阳的上身才大致被他清理干净。薛眠一看时间,凌晨一点了。
薛眠啧了一声,如果不是陆嘉阳救过他的命他不可能这么尽心尽力,随便换个人躺在这儿薛眠早就让他自生自灭了。他看了眼昏迷的陆嘉阳。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微微凸起,下面是瘦削的锁骨和宽阔的胸膛,上次陆嘉阳来做裸替时来不及仔细看,现在薛眠却能清楚看见对方利落分明的胸肌和腹肌线条,就连薛眠缠得乱七八糟的绷带都被这个人无可挑剔的身材衬得格外性感。
要是忽略陆嘉阳沾血的裤子和沙发抱枕的血迹眼前的场景简直可以直接收入杂志内页。不对,也许有些人就喜欢这种狂野的调调?
边胡思乱想,薛眠边扒了对方的裤子。上面都是血,不清理干净睡一觉起来陆嘉阳没病都能被捂出感冒。他拿着毛巾贴近陆嘉阳的大腿时还有些不好意思,想不到他才刚刚靠近,一直昏迷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陆嘉阳平日清冽的凤眼因失血过多朦朦胧胧。
薛眠:“……”
薛眠:“你醒了啊。”
陆嘉阳没说话,薛眠却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慢慢流下来。湿湿的,还很腻……
妈的!忘记注射抑制剂了!
薛眠双腿发软,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陆嘉阳身上温热的气息在此刻成了最好的迷情剂。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omega信息素,长期注射抑制剂让薛眠的信息素在此刻脱缰的马一般不受控制,陆嘉阳漆黑的眸子静静望着他。
薛眠捂住了脸:“你别……看着我……”
那样安静的目光令他既羞耻又兴奋,omega的本能让他开始渴望来自他人的拥抱和抚摸。薛眠快要站不稳了,说话声音也变得气若游丝。
他没想到,原本安安静静的陆嘉阳在他话音落下后像受刺激那般一把拽住他的手,对方一拉,薛眠就没什么抵抗力地栽进了陆嘉阳怀里。后者的怀抱满是血腥味、隐隐约约还有些清冷的香气。薛眠耗尽全身力气把他推远了些,陆嘉阳放手的一瞬间薛眠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见鬼了!
尽管有地毯薛眠还是摔得很疼,omega在这时通常都是很敏感的,他浑身都在发抖。不等薛眠骂人,沙发上的人长臂一伸将他捞了回去,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顺着薛眠的腺体一路向下,是手吗?还是嘴唇?
新雪的气息越来越浓,薛眠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他的意识慢慢模糊。偏偏这时搂着他的人忽的松开了手,薛眠终于能移动身子,他回头,陆嘉阳居然闭上了眼睛。
又他妈晕?逗我?
薛眠恶狠狠地戳了戳对方缠满绷带的腹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嘉阳一晕,那种清清淡淡的气息便变得稀薄,他的理智也逐渐回笼,薛眠赶快去自己的房间找抑制剂,路过落地窗时他无意瞟了一眼窗外。
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白色自苍穹蹁跹而下,二月底三月初已然是初春时节,首都竟然下了场百年难遇的春雪。他刚刚闻到的那种清冽气息原来真的是雪的味道。薛眠看了一会儿,注射抑制剂后他给沙发上的人找了一床羽绒被,临睡前他特意调高了室内温度。
清晨,良好的生物钟让陆嘉阳准时醒了过来,昨晚大量失血令他暂时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