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上道的很,一看那吩咐的药膳都是替女子准备的,便又自作主张添了几碟点心,御膳房大师傅出手,都是小巧玲珑模样可爱,鲁安道看到了,对他的上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提着药膳,鲁公公又匆匆忙忙朝着云秀宫去,茕娘果然在院子里看书。
“鲁公公?”
“贺姑娘,您今日脸色看起来好多了。”鲁安道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中的药膳拿出来放在茕娘面前,“这是陛下吩咐御膳房特意做的,您还是快趁热吃吧。”
茕娘犹豫了一下,问道:“陛下……最近如何?还是总熬夜吗?”
鲁安道精神一震,暗道“来了!”,面上却做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可不是?陛下这几日都睡不好,朝中事情又多,便是回了寝宫,一个人孤零零的……”
明知鲁安道是在演戏,但茕娘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她抿了抿唇:“鲁公公还是要多劝劝陛下,熬夜最是伤身……事情是做不完的,但身体却更重要些。”
“唉,可陛下执意如此,我们做奴才的又怎么敢劝?”鲁安道恳求地看着茕娘,“不如贺姑娘去劝劝吧,您也知道,陛下最听您的话。”
茕娘心里越发复杂,最后只能道:“让我想想吧……”
鲁安道无功而返,回了乾清宫,果不其然,承平帝又在沉着脸批奏折。
“这狗屁不通的都说的什么!这样的人居然也配为官?!”赵瑕怒道,一把就把正在批的奏折给扔了出去。
鲁安道身子一矮,默默地同情了一下上奏的那名大人,却被赵瑕发现了个正着。
赵瑕装作不经意道:“东西都送过去了?她……说什么了?”
赵瑕最后一句说的含含糊糊的,鲁安道还是听清了,又一次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认认真真地将茕娘的话都复述出来。
赵瑕的心又被浇了一盆冷水,或许是这几日都习惯了,他怔怔地站了一会才道:“罢了,还能拿她怎么办呢?”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蛋,他真是不知该怎么对她才好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哪怕再生气也担心她哪里过得不好,哪怕他明白告诉自己,就该冷着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想想明白,可一听到她难受,他的心都乱了,还哪里管那么多?
有时候鲁安道也不得不感慨,这世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便是承平帝这般英明的君主,遇到了自己命定的劫数,也只能倒头认栽。
这一日,鲁安道送了药膳回来,正健步如飞地朝着御书房走去,谁知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随后就是承平帝愤怒的声音:“朕开海运,是为了百姓生活富足,不是为了让这些贪官借此欺压百姓的!”
过了好一会,御书房的门被打开,几位阁老和重臣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只有走在最后面的于从安苦笑着和鲁安道拱了拱手,就当做是打招呼。
鲁安道心中一紧,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却见承平帝仍旧一副气怒难消的模样,而在他下首站着的木清脸色也不好看。
“为了自己的私利,借着朝廷的名义鱼肉百姓,朕看这些人是活腻了!”
鲁安道脖子一缩,顿时就猜到是什么事情。海运之事已经在朝堂之上通过了,首要的就是造船和修建码头,因为是召当地人服徭役,所以承平帝还特地免了当地的税收,以役代税,还特意派了人去淮海卫宣召。
因为这是好事,所以当地还是很欢迎的,谁想到还没过几天,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硬生生打承平帝的脸吗?
承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