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好了。等这肿胀消下去之后,一切便都好了。”傅山说道。
“公子果真厉害。”茗西觉得甚是奇妙,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病居然动了刀子便能好。
“苦了孩子了。”这些时日里傅眉哭闹了多少次傅山也记不清楚了。后来傅眉渐渐的不胡闹了,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每次他哭闹流眼泪,傅山都要重新把绷带给拆了,清理伤口然后上药。看得旁边的茗西头皮发麻。
小儿虽不会说话,却也和小动物一般,被折腾几次之后,便明白“不哭便不会太疼,哭了之后还要遭二茬罪”的道理,过了两日之后哭得便少了。
“幸得小公子懂事,不然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茗西去逗那傅眉,傅眉见了他的鬼脸,欢快地笑着。
“若能下得去狠心,哪个孩子都懂事。”傅山道:“我在山西老家中,自小父母就立规矩,什么能纵容,什么绝对不管,那都是写在明面上的。若像你前些日子说的,眉儿疼了就给他麻服散用,或者干脆怕孩子疼别给他治病,哪里会有现在的结果。这人啊,不能总贪图眼前的舒适,贪图久了就成了一辈子的麻烦。”
“是是,公子说的很对。茗西年龄还小,不懂那些。”茗西敷衍着,继续逗着孩子。
傅山见了也不气不恼,只是笑了笑,茗西还不足十五,也无他这种一心只读圣贤书还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这般年龄,让他记住那些大道理不现实。时常在他耳边敲打敲打,日后用得上的时候,自然能记起来道理的好处。
“公子,山西好不好?我自小在京郊长大,我师父教了我几年突然间不知跑哪去了,若非您出了国子监之后府上要人,我去了您府上,那我像现在应该是在哪个乞丐堆里刨食儿呢。除了京郊和京城,别的地方我还未曾去过。”
“山西是个好地方,若公主和皇上放过了我,把我消抹掉,而家乡中的人,除了我那父母,还无人知道我在京中曾做了驸马。回去之后,只用说眉儿的母亲不幸离世,我在京中做官,又被人排挤,被朝廷削了官职,无人会知道我在京中的经历。”
“公子,您是说,您在京中做了大官且做了驸马这事儿没人知道?那之前中新科状元呢?”
傅山听了这一问,心中愣了一下,道:“此事你提起,我才想起来不同寻常。当年我中状元时意气风发,恨不得衣锦还乡,给我傅家门楣光宗耀祖。在出发之前曾和我父亲商量过此事,不曾想我父亲极力反对,说傅家不稀罕这些,还是低调些好。如今我当年的低调或许还真的能换来公主和皇上饶了我一条命,若山西除了我家中人无人知道我是状元、驸马、国子监祭酒……也就是说我和皇家只要想说没有关系,便是没有关系。等回去两年,脱下了去过京中的光环,即便是有人传出去也无人信了。”
傅山想到此事,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道:“我父亲当年说的居然是这种意思,茗西,我不知现在与你说你能听懂几分,但你要知道,少和别人炫耀过去走的路,有时候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出路,这世事无常,谁也不知下一步会踏在哪条路上。”
茗西迷茫的看着傅山,口中“哦哦”的应着。但一会儿便又去瞧傅眉,应是没听懂傅山在说什么。
“茗西,把孩子哄睡了之后帮我磨墨,我要给公主留一封书信,公主见了书信之后,许会给我留一条出路。”傅山说道。
此时的朱徽媞还不知“皇家公主”意味着什么,一门心思只担心傅眉的安全,当时奶娘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