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里也思索着她,心道此人虽是一介女流,周身气度却难以掩饰,只怕是个另有身份的主。
“小女子曼珠这厢有礼了。”终于女子先开了口,又向两人款款行了一礼,柔声道:“两位公子瞧着面生,许是第一次来咱们这楼,楼中有上好的酒菜,不如里面请吧。”
“姑娘实在客气了。”姚成忙道,原本以为这做的是灯红酒绿的生意,见曼珠美目流转,知书达理,于是心中更不敢有丝毫怠慢。
踏入门口,便觉淡淡清甜,不艳不俗。楼内摆设皆是按胡国特色建造,极具异域风情,叫人心旷神怡。
灯火通明之中,楼内座无虚席。一年轻歌姬蒙面坐在中央,琴声轻杨,台下中也不乏一些朝中重臣,各自闭目聆听。
姚成只瞧了一眼,声音不大不小朝一人道:“哟,这不是左将军吗?想不到您还好这一口啊!”
被叫到名字的左将军葛业是个憨厚的性子,不大好意思笑了笑:“我素日也喜欢听些雅的,你们莫要当我只是个粗汉。”
“现下难找到个空位,既是遇上了,不知两位晚辈可否与有幸将军同坐?”陆万里小心试探着问道,便见葛业不拘小节招呼人再添上来两副碗筷。
恰好此时一曲完毕,歌姬抱琴起身退下,接替他上来的却是个说书先生。听书这事不似诗词歌赋,符合寻常百姓的喜好,街坊四处的酒馆常常雇来说书先生,一些高档点的地方开张大吉也叫人过来讲上两段。
这雇来的说书先生似乎也是个胡人,却说得一口好中原话,“来来,把那副对联给我呈上来。”
转身朝身后几个小童吩咐完了,一副檀木裱起来的对联被搬了上来,对方彬彬有礼开口:“诸位客观,在下陆风,今日受邀来到咱们舞红颜这酒楼,诚惶诚恐给各位讲上一段,若是说的好就请给些茶水钱,若是说的不好呢,各位就当听了个笑话,莫要介意。”
台下顿时一阵哄笑,见这人游刃有余道:“今日咱们讲的是长安的才子,正巧,各位现下坐的这酒楼开始也不是叫舞红颜,真正给起了这名字的,其实是号称天下才子之一的唐锦书,据说唐公子这日路过见了这楼名,一时诗兴大发…”
那姚成原本还笑眯眯的,一听他这名面上说的是所有人,实际还是只扯着唐锦书的名头,于是便不乐意了,一个劲得埋头吃菜。倒是葛业听着兴趣颇浓,放下酒杯来专心望着台上。
这说书先生虽看着年轻,但却功底深厚,讲起昔日街坊巷子里的旧闻娓娓道来,引人入胜。
正当人人都快要叫他这嘴皮子吸引了的空当,对方却突然话锋一转:“唐锦书科举做了弊,后来的事大家也众所周知,唐家敢借着六十大寿的名头在府中公然行刺皇上,此等骇人听闻之事,在咱们开朝以来还是第一例,皇上龙颜盛怒也是意料之中,一时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可唯独只有唐锦书不见了踪影。”
陆万里本来还好好听着,不知为何头皮突然一紧,便见那说书先生笑笑:“于是有了传言,说他深得皇上宠爱,压根不曾受到牵连,更有甚者...说他是叫皇上囚了起来。”
陆万里一声咳嗽,手中的酒顿时倾出了大半,惊得他赶紧看了眼四周,台下却突然传来清晰一句:“先生既然讲得这样好,可曾亲眼看见过当今圣上和唐锦书?”
那说书先生碰见有人当面拆台却也不急不慢,只淡淡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两位都不是说见就能遇见的人物,自然是不曾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