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书?你怎么在这?”另一头喝酒的姚成这才瞧见他,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姑娘先回去等着。
唐锦书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还想着姚成是谁了,盯着他反应了半天,竟然愣愣道了句,“俗...俗不可耐…”
姚成喝高了几杯,听完当即就要跳起来,“唐锦书,你莫要当老子好欺负,上午才讽了我一顿没和你计较,你他娘这还上瘾了,你来酒楼是食色性也,我怎么就成俗不可耐了!”
四面八方都是说话声,唐锦书哪听得清他说什么,见有人挡着自己的路,越过姚成就想走出去,气得姚成把酒杯往地上一摔,伸手拦住他狠狠道,“你我既然同入一甲,我今儿还就要和你比试比试,来人,笔墨伺候!”
“不…”一片混乱之中唐锦书被他扯着肩膀反抗不得,只觉得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你放过我吧…”
他突然躲闪,姚成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明白这唐锦书到底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大声道,“你说什么?不要怎么样?”
唐锦书张了张口,姚成忙凑过去听,下一刻,只听得酒楼里传来姚成的咆哮:“他奶奶的唐锦书!你敢吐在老子身上啊啊啊!!”
姚成扔了唐锦书在酒楼门口就气冲冲回府换衣服,河风一吹唐锦书顿时清醒了不少,只觉醉后头痛欲裂,摇摇晃晃朝回府的路走,半道却又突然换了方向,改成了衙门。
那清差大人午后正昏昏欲睡,只听得门外咚咚一阵击鼓声,赶紧扶正帽檐,沉喊道“堂下何人,为何鸣鼓?”
唐锦书一身酒气,被衙役带了上来,清差捂着鼻子皱眉道,“这不是唐家公子吗?你有何冤?”
“非也,大人,”唐锦书淡淡道,“我不是喊冤,是来自首的。”
“什么?”那清差瞪圆了眼睛,向前倾了倾,道,“那你所犯何事?”
“挟藏入试,谓之书策!”
清差大人脚下一软,险些跌了下去。
书策又称夹带,多是考生将背不过的考点抄下来,偷偷带入考场,以此瞒天过海,是历代科考都常见的作弊手段,只是新帝登基以来对作弊之风严打严惩,轻则发配重则入狱,还真没听说有谁敢来作弊自首的。
清差咳嗽了一声,道,“你既这样说,可有何证据啊?”
唐锦书神色淡然:“自首还需要什么证据?”
那清差突然感到这事儿不好处理:科考已过,难以核实,卷子已经由朝廷收了回去,若要拿出来对峙,只怕步骤又太过繁琐,何况这还是自首呢。
可头疼的就在于这唐锦书不是一般人啊!唐家的公子岂是他说关就能关的?谁知道唐尚书会不会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人就给放了出来,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他这个清差老爷吗?
权衡利弊之下,清差摸摸下巴,道,“既然如此,你想如何啊?”
“首要的自然是从考生之中除名。”唐锦书道,“若是还能流放到别处,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清差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唐锦书是喝多了来找事的,连道几声好好好,私下一挥手,吩咐衙役把唐锦书送回家去醒酒。
谁知唐锦书一看路不对,又走了回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沉声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唐公子,你这是…”
“大人若是不信,可召姚丞相之子姚成前来对证。”
清差立刻松了口气。心道这姚成一来,他要说唐锦书作弊了,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