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无法他就在那院中无头苍蝇似的走动,又去书房翻出一卷卷书。读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时,心头千万念头竟被那一句话激出,气得扬手把书一扔,把桌前的药一并用脚踩成了渣。
这就听得有人敲门声,唐锦书不耐烦道:“是谁?”
门外也不应声,只半晌才有个人低着嗓子,做贼似的道:“老三,是我,我是你二娘。”
唐锦书推开门,一脸惊讶道:“你来这做什么?”
那春娇一身宫女的打扮,见到唐锦书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眼瞅着周围没人,急切切地就进了屋。
“哎呀老三,你可不知道要见你一眼真是难上了登天,好容易你爹进宫一趟,我这偷着摸才混了进来,要叫他发现了,还不得打死我。”
唐锦书眨巴眨巴眼,没什么反应。
春娇立刻哭得梨花带雨,难以自制,抹把泪抽泣道:“我做这些也不为别的,只求你帮帮你那糊涂的二哥,你也知道这趟从江南回来,你二哥明里风光无限,实则万丈深渊。这糊涂东西在江南碰到了一位神人,寻回了他那丢失的马,他拿这神人当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于是急急切切就要向皇上献宝,还夸下海口说什么,只取一只木盒,随意往那里面装上个什么东西,这神人想也不想就能算出来。”
“天机不可泄露,他这人可太糊涂了。”唐锦书评价道。
“可不就是,”春娇一拍大腿,“本来好事一件,可谁知这神人其实是个骗子,眼见事情就要败露了,这才告诉唐荣那日的马是他自己偷出来又找到的,本想着赚笔小财,谁知事情竟闹成这样,如今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没有本事去皇上面前行骗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唐锦书想了想,认真道:“要是我,就等着皇上一怒之下罢了我的官职,我好告老还乡。”
“你这孩子,怎么到这时候还开玩笑。”春娇眼泪啪嗒一下,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二娘以前对你多有得罪,是二娘有眼不识泰山,可你不管怎么着也是个读书人,知道有句话叫以德报怨吧?唐荣他...他毕竟是你的二哥啊!”
“好了好了,不就这么点事么。”唐锦书道,“时候不早了,夫人你还是赶紧回家做饭吧。”
春娇眨巴眨巴眼:“那这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以德报怨,那又何以报德呢?”唐锦书松松挽起白色的袖口,半天从兜里掏出个铜板来,道:“印字在上,我就帮。”
春娇瞪大眼看着那铜板在地上滚了几圈,啪嗒倒下,竟是朵花。
“算了,”唐锦书笑笑,“还是三局两胜吧。”
话说下午安定正在御花园里闲晃,便见唐锦书装成下人的模样,混在太监堆里。
“唐锦书,”安定跑上去,“你这又是在干嘛?”
“我正四处找你呢。”唐锦书扶了扶帽檐,笑眯眯看着她道。
“怎么?”安定问。
“你在宫中见多识广,我想叫你帮我打听件事。”
“什么事?”
唐锦书道:“你可知道宫里来了个成天哭丧着脸的半仙?”
“我当是什么呢,”安定哈哈笑起:“那人留着两条小胡子,贼眉鼠眼,又整天哭叫着自己不会算命,好生有趣,你想问我打听什么?”
唐锦书一笑:“我想向你打听他的小名儿。”
“小名儿?”安定奇了:“打听小名儿有什么用处?”
“用处可大着呢。”唐锦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