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真心也不过如此。”唐锦书的眼中似有些失望,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郑田忽地就站了起来:“你可听说过割臂盟?”
“哦?”唐锦书饶有兴趣地扭过头来。只见郑田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撸起袖口费力就朝手臂上刺去,边刺边喊道:“一刀许终身,两刀天可鉴,三刀求轮回...”
“哎哎哎别割了…”唐锦书心道还真有这么死心眼的人,赶紧把刀抢了回来,见那伤口入骨,不由神色一柔:“桃叶是个傻心眼的孩子,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对她,只是长安人多眼杂,你若不想她再叫人发现了去,不如早些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郑田怔怔道:“她又怎会愿意...”
“就是不愿意又能如何呢?”唐锦书叹息:“长安虽是生养她的地方,可如今对她而言你才是她的家,她也必定盼着你能置办上几亩好田,莫要叫她再受了苦去,从此粗茶淡饭,安度终生...”
唐锦书突然后退一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道:“若能如此,唐锦书在此...先行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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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罗帐,睡海棠,紫绫裳。桃叶坐立于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女子,有点困惑,却又幸福。明明好像还有很长时间,怎么突然自己就要嫁给别人了呢?
真叫人搞不清楚。
“姑娘,叫我给您梳个妆吧。”身旁的侍女温和道。
“哪用麻烦你们呢?”桃叶摇摇头,不太好意思道:“我自己来就是了。”
真是个有趣的过门夫人,侍女掩嘴轻笑,少爷亦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想来今后的日子府上也该相处甚好吧?
镜子前桃叶试探着拾起画笔轻扫过蛾眉,脸上淡淡一抹胭脂红,好似彩霞。金步摇和珊瑚钗,她有些珍惜地拿过来对着铜镜比量。
“当真是一看便与往日不同了。”唐锦书含笑推开门道。桃叶当即满是惊喜,却奈何衣衫琐碎,不得起身,只依稀辨出身后人清瘦的轮廓,公子今日也束了发馆。
唐锦书在案边托腮坐着,手腕清秀美好,暗红色的衣裳袖口绣金纹外,里面却隐约露出一截白衣,瞧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时扑哧一笑。
“公子你又这样!”桃叶顿时小脸涨的通红。
“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便是。”唐锦书道,苍白的手指从桌上拾起碧玉梳子来,“照你这个梳法,新娘子都该过门好几日了。”
“那便不过门了。”桃叶赌气道。
满是孩子气的话语叫人失笑:“转眼间你都嫁人了,大喜的日子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帮你梳个头发,日后想起来可别嫌公子小气。”
“咦,公子你还有这一手呢?”桃叶好奇望着唐锦书替她绾过乌发,细细梳起妆来。
“一梳梳到尾。”唐锦书正经道,手指划过她的发丝。
“二梳白发齐眉。”碧玉的梳子滑至发尾。
“三梳儿孙满地。”一缕发丝绕过步摇。
“四梳四条银笋尽标齐。”镜中的女子已是乌发高盘。唐锦书眼中不由染上几分珍惜,又拾起来两支刀片轻刻的梅花凉簪给她插入髻中,低声道:“五梳翁娌和顺。”
“这是什么歌?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桃叶问。
“十梳歌啊。”唐锦书从桌子上拿起来一对步摇,“听我娘说当年她出嫁的时候也在妆台唱过这歌,寓意着夫妻长相思守,两老到白头。”
桃叶似懂非懂。
双鬓青丝垂胸前,凤冠珍珠五颗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