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边有什么动静,奇怪了,怎么现下什么都看不见?”说这话的人正是姚成,几人拨开一路杂草,身后跟着的正是陆万里和董十香。
“呀,这不是唐兄吗?”亏得董十香眼尖,一眼就瞄到了唐锦书。
“唐兄,怎么一个人在这林间行走?”陆万里道,伸手把他拽了起来。
唐锦书看着他们三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无妨,看这林中景色不错,只是杂草太多了,不小心就绊了下脚。”
“怪不得,瞧你脸上。”董十香道,唐锦书心下困惑,碰了碰自己的脸,却见血迹,想来是那箭朝自己射来的时候叫箭气蹭了下。
姚成翻了个白眼:“不大一道口子,反正又死不了人。”
“哎姚兄,快别拿唐兄开玩笑了。”陆万里笑道:“我们本也是想在这四处看看,现下眼瞧着天色就快黑了,唐兄你对这不熟悉,不如同我们三人一块回去吧。”
唐锦书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四人一路按着来时的方向走着,半个时辰便从林中走了出来,只见陈升守在那里,急道:“公子上哪里去了?公主狩猎回来找不着你,刚在帐篷里叫皇上说了一通,现下人正郁闷着呢。”
唐锦书一笑,“陆兄董兄,今夜主营有篝火,咱们晚上再见。”
姚成道:“那我呢?”
唐锦书故意装看不见他:“咦,姚公子人去了哪里?罢了罢了,想来他也不爱这些大俗大雅的东西。”
姚成恼了:“我又不是想见你!我是想见那日的秋蝉姑娘,那日她用手帕给我包了伤口,我...我想着洗干净了还给她。”
姚成越说脸上越是通红,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
“秋蝉姑娘?”陆万里和董十香各自对望,脸上当即带了笑意:“姚成兄,原来心底下还有个心心念念着的人儿呢。”
唐锦书回了帐篷,安景见他面露笑意,刚想问他上哪去了,便见唐锦书转身脱风衣的当儿显出了那道血痕。
安景当即皱眉:“这是怎么伤的?”
唐锦书想也不想:“忘了,明个儿想起来再说。”
天黑之后宫人燃起了火把,猎场的夜间宽阔的别有一翻情趣。安定先前打猎猎来了野鹿,新鲜的肉片在树枝上烤得滋滋冒油,一时肉香四溢。
陈升又叫人呈上来了现采摘的瓜果和美酒,众人碍着安景在一旁也不好下手,倒是安景一笑,道可分营而食,于是众臣便各寻了个地方散开。
安定笑嘻嘻走过来:“今晚不同你们一起了,我要去寻了武状元来,同他一起比武。”说罢同武臣坐到了一起。
姚成好容易见了秋蝉,半天支支吾吾说不上去话来,反倒叫董十香憋笑憋得肚子痛,眼见着秋蝉冷哼一声仗着剑走了,董十香从背后推了他一把道:“还不赶紧上去追?”
“陆兄董兄,可愿一同坐过来么?”唐锦书坐在草地上道,手拿着一小块鹿肉,披件鹿皮毯子,“再不来,皇上可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陆万里与董十香微微一笑,分别在篝火之前围坐下,四人同坐,并不拘束,反倒谈论起话题颇广。陆万里讲到旧时山川,董十香念着江南水乡,轮到安景时那人的故事又是另一番景象,锦绣堆中生来的皇子富丽堂皇,举手投足间便是剑指天下,骨子里映着的唤做帝王之相。
陆万里倒了酒来,唐锦书伸手去接,安景按住他的胳膊温和道:“今夜你不能再饮了。”
唐锦书望着那人的眸子:“皇上却似乎兴致很好。”
篝火照映下那人面庞莹润如玉,安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