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目色专注,并无言语。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京城。女眷不多,也仍有人跟从,大多都是几人一马车。唐锦书一袭墨发,趴在单独的轿子上睡得昏昏癫癫。
明明不能骑马,安景仍叫人伺候他换上了胡服。走了段路,安定收了缰绳道:“皇兄,此处有水,不如稍作停息。”
安景点头,侍卫骑着马去通知后头了。
话说这后头队伍里有三人一路并行,正是姚成,董十香,陆万里。
陆万里本就在大理寺有官职,随着安景是理所应当,董十香和姚成则是跟着客卿的身份,旁人还不觉得如何,姚成自己先懊恼死了:明明自己身负功名,怎么就成了和董十香这般闲散布衣一样了?
好在三人都还是当今才子,又常在酒楼小聚,一路偶尔谈上几句,倒算有情趣。
陆万里道:“董兄姚兄,这是你我四人头一次聚首同行。”
“四人?”姚成左右看了一眼,“这里只有三个,万里兄你可不要数错了。”
“自然没错。”陆万里笑道:“唐兄他人就在前头呢。”
这边停了马,唐锦书也不愿下车,只微微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安景好奇他如何能在这般情境下也能睡着,上了马车轻声道:“这四下田野开阔,秋景极好,你下来,朕带你到附近去看看。”
唐锦书道:“皇上忘了我不会骑马了?”
安景道:“只同朕骑一匹,骑得慢些,又不会伤了你。”
那人神色之间仍是平静的满不在乎:“若是叫人看了去,你这大好的江山可就坐不稳了。”
“数你话多。”安景朝他伸出手来,浅笑道:“走吧,出去带你看看。”
四下车马之间竟是一片寂静。
唐锦书握住他的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安景的目中似有欣慰,只是他们都非这局中之人,如何能够体验这其中的宽慰酸楚。
人还仍是这个人,唐锦书面色苍白却精神尚好,到底是到了哪都该吸引了人的目光去,有人小声议论道:“这就是唐镜中的养子,死去二皇子的侍读。”
许久不曾跨坐过马鞍,手攥住缰绳,胸前畅快淋漓的感觉似乎是如此熟悉,安景扶他坐好,只在跟前替他牵引着马匹,两人半走半骑,身后跟着的是大庆的群臣江山。
朝中有人低声道:“大人不觉得皇上与唐锦书之间,言行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姚丞相面上黑了脸色:“唐锦书此人,必除无疑。”
下午到了狩猎场已经人人疲惫不堪,猎会直到第二日才开始,陈升先吩咐着皇上扎起了营,众臣不用丫头太监伺候,自己带着家眷也就收拾倒腾了各自的帐篷。安景打开公文道,“不如先歇息歇息?”
唐锦书摇头。
头一次来新鲜感占了大半,安定同他绕着营地闲走了几圈,便道林中有不少野鹿,打一只来正好今夜当了晚餐。
唐锦书不认识路,安定一走,见哪个帐篷似乎都长得一样,又望着林中深密,想了想便顺着安定的方向拨开树叶走了进去。
唐锦书一路走着,便觉身后似乎有个动静,回头望了几下却也没见什么人影,直到那动静突然大了起来,竟从草丛中冒出一个黑衣的男子,手握长弓,望见唐锦书了也只是对准他的眼目微微一笑,“唐公子,别来无恙。”
唐锦书心下一惊,当即想要闪躲,那箭手手下弓绳一松,一把利箭顺着耳畔呼啸而过。
“什么动静?”不远处突然有人高声道。刺客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