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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雪月的梦啊,我慢慢地治,你慢慢地折腾,咱们最终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停下,不也挺好的吗。”

    真是个狠心的人,唐锦书心道,对自己和对别人都狠。可他却醉了,托着腮道:“极好。”

    两人一同笑起,唐锦书问:“王大人,手中可有纸笔么?”

    王守仁起身去取了纸和笔来,唐锦书泼墨作书,寥寥几笔,只见上面写道:德也狂生耳!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

    巧倩扶着醉醺醺的唐锦书回去,刚进门口便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心道莫不就是孽缘么,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就挑了这个时辰。

    “皇上,公子有些醉了。”巧倩小声提醒道。

    唐锦书垂着脑袋打了个酒嗝,神色更不清明了。

    安景的面上喜怒不定,只伸手把人接了过来,淡淡道,“给我,这没你什么事了。”

    巧倩苦笑,唐锦书又不是物件,要怎么给?

    巧倩低着脑袋告退,屋内唐锦书便叫人按倒在了床上,锦塌之上湿濡的乌发凌乱散开,身体触碰之间若有似无的温度几乎叫人发了疯。

    “安景...”唐锦书喉咙间可怜巴巴的断续连不成词句,如何预料不到接下来的事,唐锦书想躲,安景却俯了身堵住他的唇去。

    清甜的酒香只一瞬间几乎就叫人失了神志。“锦书,看着我。”安景轻轻挑起来他的下巴。

    “为什么发抖?”他道,声音温柔而沙哑,“我有那么可怕?”

    “你杀我养父,害我兄长,抄我满门,你自己说你如何...”唐锦书颤声道,周身一紧,却分明感到那人刻意将手探入了自己体内,痛得他想要伸手攥住自己的头发。

    安景伸手牢牢固定住他的手臂,攥着唐锦书的腕子举过头顶,一圈一圈把明晃晃的腰带绑在他的双手间。

    “放开我…你个畜/生,你放开我...”那人在床上拼命地挣扎,“啪”地一记耳光毫不犹豫甩在唐锦书的脸上。

    那人的神色依旧很温和:“锦书,再说一遍。”

    血,当即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安景道:“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

    是啊,他又是什么呢?长长的发丝凌乱的散在床榻和剧烈起伏的胸口上,唐锦书剧烈地颤抖着,感受到身下比手指更为赤热的存在,在释放的一瞬间终于忍不住放声而哭。

    唐锦书一生随波逐流,不因他所求太多,恰恰是他本就无欲。如今落到了这个人手里,他终于明白他早就不是当年寻欢作乐的唐锦书,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连他自己都不曾见过。唐锦书不敢看镜子里的那个人,一如他不敢张望那些人眼中的自己。他的绝望从未如此清晰而透彻,可偏偏手中那可恨的丝缎束缚着叫他动弹不得。

    “安景,安景!”濒临崩溃他只能尖叫喊着对方的名字,眼间一片朦胧滚烫的水雾。安景用手捂住他的嘴,唐锦书便死死用牙咬着,像是非要咬下一块肉来一般,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恨都宣泄在他的身上。

    两人如同纠缠的野兽,狠命撕扯之下只剩鲜血淋漓的钝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景终于松开了怀中的唐锦书,只听得那人朝门外喊道:“来人,明日秋宫狩猎,给公子备好衣物。”

    四肢百骸都是累到极致的困倦,唐锦书沉沉闭上眼睛,觉得这一方天地都离自己远了。

    十月初六下午,宫中秋收狩猎,圣上亲至,朝中一干重臣皆伴圣驾而行。

    院里巧倩跟同行的小厮对照:“可是给公子备好要用的东西了?狩猎几天的药也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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