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战俘大都在意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战后的德国会有什么样的出路。白尹的历史知识并不全面,通过苏联人的新闻和记忆中的历史残留,白尹大致整理出了1949年德国的情况。
东西德分离后,东德(苏联控制)方面曾在1948年6月,对使用西德马克的西柏林地区进行封锁,希望透过此举达到完全控制整个柏林地区的目的。
但是,西方国家持续以空运方式对柏林支援,所以苏联没有实现自己的目标。在柏林封锁解除(1949年5月)后没多久,西德(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宣布正式成立。
东德方面也在1949年10月初宣布,正式成立以德意志社会主义统一/党,一/党专政的社会主义政体。
白尹算算时间,离冷战似乎不远了。可她希望,在联邦德国(西德)首任总理康拉德·阿登纳与苏联促成释放德国战俘之前,她能将弗兰茨解救出这座劳改营。
最近两年白尹很少见到叶夫根尼少校,他行色匆匆,但还是会来看她。他们不常交谈,她也越来越不喜欢跟他相处。
他的眼神,他的动作,让她很不自在,白尹觉得与少校单独相处是一种折磨,每回少校离开,弗兰茨就会像只发疯的鹰隼,将她抱的紧紧牢牢,用他的羽翼包裹她,与她耳鬓厮磨的缠/绵……
然后,两人都会在无力的欲/望中,深陷、沉沦。
1949年11月,德国入冬,苏联早已冰雪覆被。
白尹接到那头递来的消息,很快莫斯科会有人过来与她接头。
二年前,白尹等来了叶夫根尼少校的查证,去的人没有找到白尹说的:弗兰茨救的犹太人——米娅贝克。
没有找到并不是最坏的结局,白尹没有放弃寻找,她尽量不去思考少校是否尽力查证,她想找寻求帮助的人,首要人选白尹竟想到了她——莉莉娅。叶夫根尼少校是她的顶头上司,风险自然很大,可白尹不放弃,她要偿试。
她没想到莉莉娅会爽快的答应,大约要找的人是犹太人的缘故吧!虽然过去了二年,但莉莉娅总会把进度时时告诉她,通过某种只有她们知道的方式。但这一次,白尹意外了,送消息的不是工具,而是一个人。
他说:“不认得我了吗?白丫头?”
他说:“十多年了,我没想过我们还能这样相见。”
他又说:“我很高兴,因为这次的调查,我们重逢。”
他告诉了白尹他的名字:“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朱煜国。”
白尹接水的杯子掉到了地上,这个名字,已经久远到令她遗忘到不曾想起的地步。
从德国土地上消失的唐人街里,与她一起来到德国学习的人,他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些成为感慨和疑惑,成为连记忆也仅是一个中国名字的人,多年后的今天,名字变成了大活人,他是一名苏联军官,他就在苏联的土地上。
白尹觉得如果这不是奇迹,那就是她正在做一个奇怪的梦。
他笑起来很好看,是那种干净俊雅的男人:“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莉莉娅是我的妻子。”
“啊?”这也可以?白尹闪过一个片段,医疗站的某时,她看到过他,没错,白尹想起来了,她偷偷看过莉莉娅的照片,她旁边的男人就是他——朱煜国!
“太巧了……”这样的缘分白尹做梦都不会去想。
“当年,我们逃出汉堡,我被德国共/产/党/所救,而你下落不明。”他做了解释,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