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明明适才四周还喧嚣不已。
这静很及时,就像是为了配合剧情突然被掐断的bgm一样。
有灰落到姜湖脸上,她眼皮一跳。
在这一方暗色中,她看到了一双睁开的眼眸,而不是闭合的双眼。
光线太暗,姜湖看不清瞿蔺那双眼睛里的内容。
他睁眼,她倒也没感觉到有任何不适。
瞿蔺这一闯一抱是个人形盔甲,并非意有所图,姜湖懂得分辨。
这么静,该说点儿什么,但她还裸着,说什么都不算合适,打破静寂也不是首要任务。
不说了,姜湖这么决定。
两秒后,姜湖动了下胳膊,轻挣。
瞿蔺松开了环住她的手臂,左肩用力,往身后一推,推开了压在他背上的铁板。
哐当一声,铁板平躺着落了地。
瞿蔺背过身,离姜湖远了些。
贸然闯入情非得已,铁板砸在背上不疼,他进去只是担心姜湖被埋在里面。
但姜湖没叫喊,也没动手对他的冒犯示以不悦,他倒有些意外。
***
刚才他从外面回来,alma和老唐在餐馆一楼大厅内听京戏,安排给姜湖的那个房间灯是暗着的。
alma随口一提,瞿蔺担心姜湖初来乍到会有不便,于是到后院静等以备她有不时之需。
附近的军队演习频次不高,炸弹乱飞的次数更是少,她可能运气很好,给遇上了。
她一来,勒革罕见的下雪。
她一洗澡,浴室差点儿全塌了。
老唐开玩笑说她是妖精,她不是,只是她一来把勒革衬托成了个妖怪,衬成了个不那么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
连这个中餐馆里的配套设施,都一反常态成了纸糊的似的。
反人类,且不合科学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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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轻薄的塑板墙也倒了一面,斜支着靠在其他墙面上,瞿蔺背过身后站在墙倒后出现的那个风口,挡着风。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瞿蔺于是开口:“冷,穿衣服再出去。”
姜湖扫了眼随着适才的震动被扫到地面上的衣服。
衣服上面沾了水,还粘了土。
土和水混在一起便是泥。衣服沾上了泥,此刻等于废物。
人生有很多选择题。小时候要考虑是先写作业还是先撒欢玩,后来要琢磨听一曲民谣时是配一碗酒还是一根烟,此刻姜湖在泥衣服和裸之间,最后选择了借衣服。
姜湖望着眼前如山的脊背说:“瞿先生。”
很陌生的称呼,瞿蔺闻言顿了下,而后嗯了一声,示意在听。
姜湖说:“商量件事,请你脱件衣服。”
瞿蔺:“……”
瞿蔺没动。
姜湖知道可能有误会,于是补充:“一件。我不会要求礼尚往来,不会让你脱光我再看回去。”
瞿蔺:“……”他并没有观察她的身体。
微一思考,回顾适才的一室混乱,瞿蔺想明白了,姜湖需要的是衣服。
他脱掉外套,依旧背着身从身后递给姜湖。
适才滑下来的铁板将他的外套刮了道口子,口子不长,但不规则。
姜湖看后眉一蹙,将他宽大的卫衣套在身上。
这澡显然不用洗了。
穿完了,姜湖往外走,瞿蔺感觉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