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伤疤他也没避人,就那么外露着。
结实有力的长胳膊在铁箱里翻找物件,不一会儿,瞿蔺从里面找出一条虎皮色毛毯。
他将毛毯扔给坐着的姜湖,御寒可用。
姜湖没客气,用这毯子把身体裹住。
室内温度原本算适宜,窗户碎了大半后,冷空气渗进来,人坐着不动,只会越来越冷。
瞿蔺靠墙站着,比看木偶时离她远了不少。
姜湖甚是清醒,瞿蔺也没提睡。
都醒着,不能干瞪眼,得继续聊。
下午进楼门时,不曾开过锁。
想起适才的不速之客,姜湖问:“平时就这么开着,不上锁?”
姜湖很注意观察周围事物,瞿蔺一早便发现了。
瞿蔺这才明白,也许正是他的长驱直入,让她开始怀疑他是这房子的主人,他是那个守墓人。
瞿蔺道:“战前锁,战后没锁。”
整条街区里,空置被废弃的房屋占据较大比例,不少被废弃的房子都有些残留物品在里面。
这些房子没人会走进去,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没人会去拿走,多数是些可留可丢的生活用品。
平日瞿蔺若不在,这里就和空置的废弃房没有差别。
蛮随便,姜湖觉得。
她猜:“因为民风淳朴?”
瞿蔺淡笑,摇头否认:“是没东西可丢。”
透点儿凄凉,姜湖感知。
夜本身已经够凉,姜湖随即换了话题:“和春回,怎么认识的?”
那场意外相逢过去已久,她此刻才问。
瞿蔺默了一秒,起先没做声。
怎么认识的?
当年的反应堆轻微爆炸后,春回是医疗隔离区的志愿者之一。
他们从那时起认识。
她救死,他为活。
那些事,没法说给人听。
瞿蔺只说:“任何人认识医生都不稀奇。”
是不稀奇,人一生中总难逃灾病,认识个把医生不是奇事。
姜湖:“认识多久了?”
“……两年多。”从事故发生时算。
那就是从国内,到海外。
姜湖问关键点:“这些年,她身旁有人吗?”
她那时只问了春回结果,问是否成婚,并没有问春回这几年的情感经历。
姜湖问得直接,问题又私密。
不是对她们的关系不好奇,瞿蔺反问:“是你什么人?”
姜湖没迟疑:“亲人。”
要没那个意外,姜行应该已经把春回变成她的亲人。
同姓姜二十几年,这是他们兄妹之间拥有的默契。
她知道姜行要什么。
但她不确定,春回能等多久。
瞿蔺听后,则陷入沉思。
他记得春回说过,她只身一人。
既是家事,外人不方便过问,瞿蔺没再追问。
但他回答了姜湖的那个问题:“她身边没人。”
春回是个没有私生活的人,这是相识数百天来,他的认识。
***
后半夜过的还算安稳,各睡了会儿。
昨天的食物以饼居多,一早瞿蔺决定带姜湖换个口味。
他在这个国度待的久,不希望这里留给姜湖的印象太过破败。
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