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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跌宕,清早姜湖起床后,去车里翻她的东西。
瞿蔺站在室内看,见她从她行李里掏出一个微单相机。
他这才向她走近,准备出发。
听到脚步声,姜湖转身。
她托着机身,视线笔直堂皇地搁置到靠近她的瞿蔺身上。
姜湖问:“介意吗?”
姜湖想在他的地盘记录见闻,瞿蔺不会排斥。
踩上这片土地的人,或用人眼记录,或用机器的眼睛记录见闻,都常见。
日光尚浅,瞿蔺建议:“光线差,等会儿。”
姜湖没等。
在姜湖将镜头对准瞿蔺的脸时,瞿蔺发现他误会了姜湖的话,他以为她要拍墓地,原来是要拍他。
瞿蔺立刻伸手盖住微单镜头,他阻止:“不合适。”
他没说更多,姜湖也没推开他的手。
姜湖只摸着相机边框,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手。
骨节长,手纹糙。
这手握上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像她脚面肌肤贴到他手时那样熨帖。
姜湖没留恋,很快抬眸:“我有个习惯,记录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人。”
瞿蔺手没挪,回她:“习惯不错,但我没有意思。”
这么多年,他从来不习惯进入任何镜头。
姜湖勾了下唇。
他有没有意思,不是他说了算。
风绕着他们周身打转,缠得很紧。
这风声同昨夜顶楼的风声没什么差别。
姜湖问:“瞿蔺,你今早是不是应该有话对我说?”
他没提醒她,但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吻过,不假。
她更不是吻完了会失忆当没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女人。
何况他握了脚,背了人。
姜湖摸相机边框的手一直没停。
摩挲到最后,她的指只差一厘米,就要蹭上瞿蔺盖在镜头上的手。
姜湖没往前征伐。
有些事,不必操之过急,他们相遇不足四十八小时。
吓坏了,她不会修理,到时会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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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蔺自然记得昨夜姜湖让他提醒她的事,但那不可能。
他没立刻动,纵然在她直接的逼问和盯视下头皮开始发紧。
姜湖的手离他的指过近,瞿蔺甚至觉得下一刻,她的掌就会覆上来,同他的指摩挲。
他随后将手收回,而后转身,同时说:“上车,去镇上解决早饭。”
瞿蔺的手挪走后,镜头有了自由,但姜湖也没硬拍,她收了相机。
来日方长。
姜湖很配合,很温柔:“也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瞿蔺:“……”
她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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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米的人实在是少,瞿蔺开了一路,姜湖眼里挤进的人影不超过五个。
而且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是老人。
很快,瞿蔺将车停在一个小广场上。
这片区域断壁残垣少,建筑物基本被修复完毕。
姜湖下车时,在初绽的橙色晨光中,看到了一个蹲在广场上的小女孩。
女孩发微卷,眉眼垂在地面上,正在和一堆石头玩。
小女孩听到声音见有人来,抬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