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方才说,还差我们两个便够数了,那便是说,你这里还囚着不少女子了?”
“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那边何时来提人?”
“这……他们前几日便说过,今晚若再凑不齐人,便将俺和两个娃儿都拉去山里埋了。”
“今晚,呵呵。”
秦霄挑唇笑了笑,随即正色道:“实话与你说,我便是新任的双屿知县,专为此案而来,既然话已说到这里,本县也不相瞒,你虽是被逼无奈,可拐骗人口乃是大罪,手上想必还有人命,就算我要欲加宽恕,王法律条也容你不得。不过,若你肯将功折罪,本县或可在案卷上代你向提刑司衙门求情,就算将来伏法,这两个孩子也由本县妥为安置。”
……
夕阳西下,坠在天边残照,将那云彩都染浸了,火一般的赤红。
余晖恨短,没片刻工夫便没了下去,夜色笼上,月亮只堪堪露出半边,朦朦的一层浅色。
伴着一阵马蹄“哒哒”声响,两辆大车迎路而来,停在草棚外,十几个黑影跳下来,快步走到茅屋前。
当先一人扬手将门拍得山响,粗声叫着:“老不死的,快开门!”言罢,又踢上一脚。
里面那苍老的声音慌忙应着,这边打开门来,躬身陪着笑脸道:“原来是几位到了,请进,请进。”
“谁他娘乐意进你这狗窝牛棚,少废话!人凑齐了没有?”那汉子不耐烦的又骂了句。
“齐了,齐了,几位随俺来吧。”
那老者跨出门,走到另一处门前,将栓锁打开。
那汉子将他一推,抬步跨了进去,油灯昏黄下,迎面只见两个女子绑坐在地上,不由大怒:“老不死的,居然敢骗老子!前几日还有五六个,现下都跑的只剩这两个,还敢说凑齐了?”
他这边粗声骂着,又望过去,就看那两名女子服色鲜亮,容貌更是娇艳俏丽,一望便知不是寻常的乡野村妇。
“哦,闹了半天,原来弄到了上等货色,可只这两个也抵不上数,你这老不死……”
那汉子刚侧过半边脸,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人影闪动,劲风已袭到面门处,紧接着双膝一痛,“噗通”便趴倒在地,背心被死死踏住,如同压了块大石,五脏六腑都像要挤出来似的。
他不由大惊,忍痛刚想抬眼看,就听外面惨呼连连,正是手下那些人的声音。
“才刚入夜便来,你等这般急切,是要把人送去哪里啊?”
这边正自懵然,冷不防对面话音又响。
循声抬起头,就看其中一名美貌女子自己松了绑,丢开绳索,挑唇含笑地走上前来,用的却是男声。
“你……”
“呵呵,现下瞧我还算上等货色么?”
“……”
“与这等畜生说笑什么?先打断两条腿再来问话!”
夏以真早已憋不住,话音刚落,便重重在他腿上踹了几脚。
那汉子杀猪般长声嚎叫,脸上已痛得变了形,探手捂着小腿在地上辗转翻滚。
“轻些,别真弄死了。”
秦霄只怕误了大事,赶忙从旁劝阻,夏以真这才恨恨作罢。
那汉子虽不明所以,也知今晚栽了,趴在地上求道:“两位姑娘……这位好汉饶命,饶命啊!”
这时外面的惨呼声渐渐停歇,只闻几丝轻微的呻、吟,周遭又静了下来。
钱谦从外面踱进来,却是搓拳搦指,